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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(1/2)

冯田田一睁眼,便对上宁夫人关切的神情。宁修筠局促不安立在一旁。

她茫然不知所谓,“我这是在哪里?”

锦瑟笑得灿烂,“奶奶刚才晕过去了,太太以为是中暑,便请了郎中来瞧,谁知是害喜呢!”

轰的一声,冯田田惊喜交加,所有的愤懑似乎都一扫而空,喃喃说道:“也是,我癸水是有俩月没到了。本就时常月信不调,也忘了自己切一切脉——”

宁夫人嘴上嗔怪,眼底却是止不住的笑意,“你这孩子,亏着祖上还是杏林世家,自己有了身子都不知道。还有你们这些小蹄子,平时怎么服侍的,你们奶奶许久不换洗,竟也毫不留意,实在可恶!”

冯田田忐忑不安,偷眼瞧宁修筠,恰巧与他对上眼神,慌得赶忙低下头去,竟是不曾看清那一对丹凤眼里究竟是阴是晴。

刘妈端来一碗燕窝,宁夫人笑咪咪瞧着冯田田喝了,一壁厢打发人抬轿子送冯田田回东偏院。

冯田田从轿帘里探出头来,惊呼一声,“这……这么快就变样了!”

庭院里已经没有一枝旁逸斜出的枝丫,所有落叶都扫的干干净净,刚开的夹竹桃也被移走了。

宁修筠温柔如水的声音,将她唤回现实,“娘子,下来吧。”

冯田田蓦然回首,见他缓缓伸出那白皙修长、骨节分明的手,静候着她。

她一阵狂喜,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轿子,直到宁修筠已经不动声色抽回手去,心里还在突突乱跳。

屋里更是改换新天。

那张几乎被泪水浸透的老旧架子床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酸枝木千工拔步床,挂着藕荷色的湖绸帐子,长长的流苏优哉游哉地垂落下来;

鼎炉里的沉香悄然撤去,青花瓷瓶里干枯的玫瑰也换上了洁白芬芳的茉莉,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。

宁修筠默默呷一口茶,白玉般修长的指节接近无声地轻叩桌面。冯田田对眼前的一瞬奉为至宝,生怕一个不留意,再惹恼了他,又撇下自己一个人。

想了好久,总算没话找话地开了口,“刚才,是夫君送我回去的?”

宁修筠一脸懵然,“什么?”

锦瑟拽一拽她的衣角,“大点声,他没听见。”

冯田田省悟过来,提高声音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。

宁修筠点头称是,“我回去拿书,看到你晕倒在桌边。幸好有锦瑟在边上,及时扶住了你。”

以往他对她说话,一向惜字如金。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是在关心她吗?冯田田心花怒放,香囊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。

许久,她才期期艾艾说道:“前几日我闲来无事,做了两首小词,你,你想不想瞧一瞧?”

宁修筠微微一怔。她不是不通文墨吗,才在江璃那里学了不久,这么快就会作词了?

“锦瑟,去拿了来。”

“什么诗?我也瞧瞧!”

一阵豁达又爽朗的笑声自帘外传来,冯田田眼里期待的星辰顷刻便暗淡下去。

一个张扬恣肆的酒晕妆,一袭蹙金海棠花鸢尾长裙,还有云鬓间琳琅满目、叫不出名字的珠翠,刺痛了她的眼。

她便是宁修筠的表妹,成国公府二小姐林浩初。

“呀,原来是嫂嫂在写诗呢……锦瑟姐姐,让我瞧瞧……”

冯田田未及阻拦,林浩初便从锦瑟那里抢过花笺,抑扬顿挫,高声吟咏起来。

宁修筠凝神望着表妹的侧颜,耳中唯余那竹露般的清响。如果不是有家中的女眷在场,他和浩初,是没有可能相见的。这一寸光阴,比黄金还要弥足珍贵。

“表哥,嫂嫂,我读完啦。”林浩初伸出葱根一般的玉指,在他们眼前各晃几下,“你们发什么癔症哩,大眼瞪小眼的!”

宁修筠莞尔一笑,“瞧你说的,我们又不是王八跟绿豆!”

这是冯田田头一次看见他眉开眼笑的模样。她木然呆坐着,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,所为何事。

周遭富丽堂皇的陈设、争奇斗妍的花草,都成了虚无缥缈的空幻,唯有他春风一般的笑容,是那样真切。

却不是为她而绽放。

“表哥,你快来品评品评嫂嫂的诗。”

宁修筠微微蹙眉,“你嫂嫂是初学,写成这样很可以了。”

“依我看呢,嫂嫂的诗音律和谐,句读通顺,是极好的。不过呢——这‘凤城榆火催寒食’,怎么瞧着有点眼熟?”

冯田田心里打起了鼓,顿觉不妙。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说道:“是吗?我不知道——”

林浩初托着香腮,歪头想了一会儿,一拍脑门,失声叫道:“哦!想起来了,应该是点化了清真居士的《兰陵王·柳》,里边有一句‘梨花榆火催寒食’……看来,嫂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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