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怎样?”言轻灵追问道
“金龙坠落人间20年后,此事早已湮没于尘世记忆。在那烽火连天、动荡不安的岁月里,神明之战虽偶有发生,却已不再令人惊奇。”刘毅喉结滚动,指尖不自觉抠紧破败的木桌边沿,“那年深秋,先祖率七位猎户循兽迹入林,却在雾瘴中误闯秘境,整整三日困于迷途。”
“月晦之夜,他们窥见山壁裂隙泛着幽光。拨开藤蔓的刹那——”刘毅突然压低嗓音,烛火在他眼底跳成两点猩红,“满窟白骨堆叠如塔,中央似乎摆着一座祭坛,祭坛供着枚红色晶石。先祖的手指刚触碰到晶石冰凉的表面,地底便骤然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诡异低吼,紧接着,岩壁轰然崩裂!”
“待烟尘散尽,众人跌进千丈地窟。暗河泛着磷光流过钟乳石林,而最骇人的……”他猛地攥住杯子,瓷壁磕出脆响,“是那潭沸腾的暗红色流浆!先祖被无形之力拖拽着沉入浆潭,可那灼液竟如活物般钻进毛孔,浑身经脉似熔岩奔涌!”
言轻灵瞥见刘毅脖颈青筋暴起,仿佛正经历着先祖当年的剧痛。温水在碗中漾开涟漪,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。
“那并非凡火熔岩,仿佛是某种……某种淬炼肉身的灵液!”刘毅突然抓住自己左臂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“先祖眼见皮肉焦黑剥落,痛觉却化作清冽寒意直冲天灵。当脊椎爆出金石相击之声时——”他喉间溢出半声呜咽,“整个浆潭猛然间仿佛被无形之力搅动,瞬间倒卷而起,将他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甩向漆黑的洞顶!”
“先祖悬挂在钟乳石间,看着自己碳化的躯壳片片碎裂。”刘毅松开手,腕间赫然残留着五道紫红指痕,“可新生的肌肤正在焦壳下生长,泛着……泛着类似那赤金的暗芒。”
“神躯化???”陈时初几人惊愕交加,面面相觑,骨骼密度增大,颜色趋向赤金,这是凡躯在向着神躯蜕变的征兆!
“先祖自高空坠落,重重摔落地面后,察觉躯体竟变得如金石般坚硬,肌肤泛起奇异光泽。刹那间周身迸发耀芒,将周遭岩浆尽数震裂,光明重归其身。”
“疲惫如潮水涌来,他阖目凝神体悟此番突破。炽热岩浆持续冲刷着躯体,每一寸肌理都在熔流淬炼下愈发强韧。”
“再睁开眼时,澎湃力量在血脉中奔涌。这个村落自古以来便承袭着大汉的血脉,世代传承,天元境的强者自然也出现过,不过苦于资源匮乏难以更进一步,这诡谲岩浆竟助他自地元初期直破天元,彼时南洋之地已可雄踞一方。”
“然而还来不及高兴,眼前景象便成永生梦魇!”
“巍峨金龙盘踞眼前,龙首低垂触地,暗金鳞甲流转幽光。其尾隐入虚空,颅顶插着寒芒闪烁的匕首,龙躯不断渗出金色汁液,汇聚成吞噬先祖的浩瀚湖泽。紧闭双目,那无形凝视却直刺灵魂深处。”
“先祖携此秘闻归来,后世子孙世代守护秘境,借金龙逸散之力突破桎梏。这份古老的传承,平静地流淌了无数岁月,却在三年前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剧变!”
“三年前,逃难的金卡三兄弟,打破了我们这个与世隔绝村落的宁静!”刘毅缓缓回忆着那段往事,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深深的懊悔与自责。
“我们终究还是低估了人性中那份深不见底的贪婪与欲望!”
“稍等,这和我们掌握的情报存在矛盾。”陈时初抬手示意暂停,“根据档案记载,金卡三兄弟应是去年才获得金龙之力,继而晋升天元境大圆满,进而收服众多修士掌控整个东南亚。你提到的三年前是?”
刘毅握紧拳头答道:“去年之事我无从知晓,彼时我已被囚禁在地牢深处。三年前他们逃亡至我们村落,村民见三人濒死便施以援手。”
“村民耗尽心力救治三人,怎料竟是引狼入室!”他声音突然提高,“这三个豺狼发现我们弹丸之地竟有十余位地元境修士,这在东南亚简直匪夷所思。”陈时初快速在情报册做着批注,听着刘毅继续陈述:“那天我带人例行前往溶洞汲取龙力,他们暗中尾随而至。”
“溶洞实为半封闭的尼伯龙根,开启秘法世代由我们守护。”刘毅喉结滚动,“可谁能想到,这三个看似落魄的流亡者竟全是地元境大圆满,直到他们现出獠牙我们才惊觉。”
血腥记忆让他语速加快:“三头饿狼仗着修为碾压,将我们逼入绝境!他们不仅要灭口,更企图血洗村落以绝后患。幸而我们十几位地元境拼死突围,各自分散撤离。”
“我却在归途遭遇天元境伏击。”刘毅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胸膛狰狞的伤痕,“仅一招就被制住,昏迷前最后所见是金卡抽身离去的背影,再睁眼已是暗无天日的地牢。”话音落地,室内陷入死寂。
陈时初等人在梳理汇总资料时发现存在某些矛盾之处,但经过深入分析后仍能形成合理的逻辑链条。
三年前,金卡三兄弟曾到访萨拉村,原本计划实施屠村以占据该地,却在过程中遭遇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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