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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 礼崩乐坏 (1/4)

“放他娘的狗屁!”镇远将军佩剑撞得甲胄哗啦响,“朱温篡唐是天赐良机,此时不联晋分杯羹,等着被两面包夹么?”

孙鹤突然抓起礼官手中玉笏往地上摔:“方才说天雷劈梁使是吉兆,今日唐室倾颓又当如何?”白玉笏板“咔嚓”断成三截,惊得礼部老尚书当场厥过去。

孟生慢悠悠转着腰间鱼符:“要我说,趁朱三脚跟没站稳…”他故意把盟书往炭盆边踢了踢,“晋王要借路就给他开城门,要借粮就给他空仓禀,等两边打得头破血流——”

“冯参军高见!”几个文官眼睛发亮往前凑,“咱们坐山观虎斗…”

“观个锤子!”武将堆里炸出个黑脸大汉,“等人家收拾完残局,转头就能把幽州当下酒菜!”

刘仁恭突然揪住孙鹤的前襟:“老东西,你方才说唐帝驾崩,用的什么年号?”他手指关节捏得发白,“天祐?哈!天祐个鬼!”

殿外惊雷炸响,暴雨泼进半开的窗棂。孟生顺手扯过写满祥瑞词的红绸擦地,殷红墨迹在青砖上拖出长长血痕。礼官挣扎着爬起来要拦,被个羽林卫佯装搀扶实则按回地上。

“报——”又一声嘶吼破雨而来,浑身泥水的斥候扑在阶前,“梁帝…朱温派使者吊唁唐天子,队伍已过拒马河!”

满殿哗然中,刘仁恭突然咧嘴笑出声。他踹开御案抓起酒壶猛灌,琥珀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:“好好好!李克用要联兵,朱三来吊丧,老子成香饽饽了?”

孟生伸手接住滴落的酒珠:“吊丧是假,探路是真。”他指尖在舆图上划了道弧线,“梁使这回怕是要带着丈量幽州城的绳尺来。”

孙鹤突然暴起扯住孟生衣领:“竖子误国!当初若不是你怂恿大王杀梁使,何来今日困局!”老臣枯手抖得厉害,指甲在锦缎上刮出刺啦声。

“老大人这话岔了。”孟生轻轻掰开他手指,“天要打雷,我能拦着?”他掏出块帕子擦手,“眼下该琢磨怎么让两家使者碰不着面——”

“碰面又如何?”刘仁恭把空酒壶甩出殿外,“让他们狗咬狗!传令,开永济渠闸门放梁使船队进来,再给晋王骑兵连夜发通关文牒!”

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,孟生弯腰拾起半块碎玉笏。“啪”地一声,玉片在他掌心断成两截:“得嘞,我这就去给两边引路——保证让他们在蓟州驿馆撞个满怀。”

“砰!”

铁甲撞得案几上茶盏叮当响。监军将军张居翰握着剑柄起身,甲片上的铜钉在烛火下泛着血锈色:“老子当年跟着老帅在雄武城杀契丹狗,三千弟兄倒有两千是燕地子弟。如今说咱们不扛光复大唐的旗号?”

他反手抽出半截刀身,寒光扫过满堂文臣苍白的脸:“去年征兵告示贴出去,城门口排队的小子们哪个不喊‘杀进长安清君侧’?”

“将军慎言!”户部侍郎攥着笏板往后缩,“如今梁帝已受禅…”

“放你娘的屁!”张居翰一脚踹歪铜鹤灯架,“朱三这篡位逆贼,老子在长安当金吾卫时他还在给黄巢当看门狗!”

文官堆里突然蹦出个绿袍小官:“晋王李克用还打着复唐旗号呢!咱们帮着打汴梁,正好——”

“好个卵!”武将堆里窜出个疤脸都尉,酒糟鼻涨得通红,“沙陀人去年才劫了涿州粮仓,现在倒要咱们开城门迎他们?”

张居翰突然拔刀砍断案角:“都闭嘴!老子就问一句——”木屑飞溅到韩梦殷脚边,这位三朝老臣眼皮都没抬,捧着茶盏吹了吹浮沫。

“若不应晋王盟约,等朱温收拾完西边,幽州城头插的可就是梁字大旗了!”刀尖戳在地砖缝里,火星子溅到躲闪的文官袍角。

韩梦殷撂下茶盏的声响让满堂一静。老头慢悠悠从袖中掏出块麻布,擦掉溅在紫袍上的茶渍:“张将军可知,上月太原送来的战马,马蹄铁印着‘天祐’年号?”

满堂吸气声里,老臣枯指叩了叩案几:“先帝昭宗去年腊月驾崩,晋王给幽州的文书却还沿用旧年号。”他突然盯着张居翰笑出一脸褶子,“将军说要复唐,复的是哪家的唐?”

武将们佩剑撞得叮当响。张居翰腮帮子咬出青筋,刀柄捏得吱呀响。文官堆里有人嘀咕:“这不就是让咱们当出头鸟…”

“韩相这话说的!”门口候着的小吏慌忙把铜炉挪开,给突然起身的孙鹤让道。这老谏官抖着山羊须,笏板直指韩梦殷鼻尖:“当年宪宗皇帝收复河朔,我等世受皇恩——”

“孙大人祖籍范阳吧?”韩梦殷截住话头,指尖在舆图上划拉,“梁帝使者此刻怕已过了拒马河,大人不妨问问他们,河朔还给不给大唐留着?”

“你!”孙鹤刚要拍案,突然呛得猛咳。满堂朱紫默契地挪开视线,看房梁的看房梁,数地砖的数地砖。谁都知道这老顽固儿子在沧州当刺史,上月刚给梁军献过降表。

张居翰突然收刀入鞘,铁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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