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州城里一声巨响,惊破了初秋的萧瑟。
城门附近,浓烟滚滚,残垣断壁间,血腥味儿混着焦糊味儿,直冲鼻腔。原本熙攘的街道,此刻只剩下惊恐的尖叫和无助
的哭喊。一队兵士手忙脚乱地维持着秩序,却挡不住百姓们四散奔逃的脚步。
孟生赶到时,现场已是一片狼藉。他身着一袭青衫,腰间悬着一把长剑,在这混乱的场景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他拨开人群
径直走向爆炸的中心。
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砖石和木块,还有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,死状凄惨。孟生蹲下身,仔细查看着现场的痕迹。他手指轻轻
捻起一块焦黑的木片,眉头紧锁。
“这……还真是黑火药的味道。”他自言自语道。
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模样的人走过来,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。“你是何人?竟敢擅闯!”
孟生站起身,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,在将领面前一晃。“奉‘金乌’主上之命,前来调查此事。”
将领一见令牌,脸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。“原来李大帅的朋友,失敬失敬。我是幽州守将刘仁恭,不知大人如何称呼?”
“孟生。”他淡淡地回答。
“孟先生,”刘仁恭指着地上的尸体,“这是朝廷派来任命匡筹大人为幽州节度使的钦差,没想到……竟然遭此横祸。”
“钦差死了,大帅呢?”孟生问。
“李大帅当时不在现场,侥幸逃过一劫。现在正在府衙,惊魂未定。”刘仁恭回答。
“带我去见他。”孟生说。
刘仁恭领着孟生穿过几条街巷,来到一座气派的府邸前。门口的守卫见到刘仁恭,连忙行礼放行。
两人走进府衙大堂,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,脸色苍白,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。他便是李匡筹。
“李大帅,这位是‘金乌’派来调查此事的孟先生。”刘仁恭介绍道。
“何须你来介绍啊?”李匡筹闻言,连忙起身,拱手道:“孟先生于我有上位之恩我岂能不认识!”
孟生回礼。“李大帅不必多礼,我此番前来,就是为了查明真相。”
“先生明鉴,这爆炸来得蹊跷,分明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啊!”李匡筹说着,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当街使用黑
火药炸死钦差,当真胆大包天!”面对失利的营救,终是怒不可遏,拍案而起,定下捉拿嫌犯的时日,严令城
防司、不良人限期破案。”
“李大帅可有怀疑的对象?”孟生问。
李匡筹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要说怀疑……幽州城里,想让我死的人,恐怕不少。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孟生追问。
“我李匡筹虽然在幽州有些势力,但毕竟是才从大哥手上接下这差事,想要坐稳这节度使的位置,难免会触动一些人的利
益。”李匡筹叹了口气,“这幽州城里,明里暗里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。”
“这么说,这爆炸可能是冲着你来的?”孟生若有所思。
“十有八九。”李匡筹肯定地说,“只是我实在想不通,究竟是谁,竟然如此胆大包天,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制造如此骇
人听闻的爆炸案!”
孟生没有说话,他在脑海中快速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。幽州城,卢龙藩镇的中心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,利益纠葛错综复杂
李匡筹的夺位,无疑打破了原有的平衡,引来了杀身之祸。
“李大帅,你最近可曾与什么人结怨?”孟生问。
李匡筹摇摇头,“我初来乍到,还未来得及与人结怨。不过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不过什么?”孟生紧紧地盯着他。
“不过,幽州城里的势力我却不甚担心,我卢龙军外,一支势力很大,一直与朝廷作对。河东节度使朱温,野心勃勃,一
直我们担心李克用想吞并整个河北,却忽略了他的存在。”李匡筹说,“我怀疑,这爆炸案,很可能与他们有关。”
“朱温……”孟生喃喃自语,这个名字,他并不陌生。在“金乌”的情报中,朱温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,居他们“金乌
”所列二十八元恶之首,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,但因为极难对付,对他刺杀计划几乎从未展开过。
“刘仁恭,你立刻派人去查,这个朱温,最近有什么动静。”李匡筹吩咐道。
“是,大人。”刘仁恭领命而去。
“李大帅,你好好休息,我会尽快查明真相,给你一个交代。”孟生说罢,转身离开了府衙。
他走在幽州城的街道上,看着周围的景象,心中却是一片沉重。这起爆炸案,看似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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