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接上回,单说任逍遥冲入风中,初时风力甚大,待稳住身形后,愈往深处风劲愈小。约行数十步,风眼中骤现一杆长枪。
只见霸王枪在龙渊打造下,断口处由逆鳞甲配以祖传精金打造机关扣接上,枪尖龙头处似双眼闪烁红光,隐有虎啸龙吟声传来。
任逍遥不及细想,伸手握住枪身。却不想刚握住,原本安静的风眼瞬间狂暴起来,只绞得他五脏六腑移位一般,任逍遥发起狠来,左手握住枪身,右臂垂下先成拳,后屈五指,右手一转大喝一声亦握于枪上。运起内力与风力相持。
不知多久,任逍遥正感力竭时,忽脑中闪过:真性有为空,缘生故如幻,无为无起灭。不实如空华,言妄显诸真,妄真同二妄。犹非真非真,云何见所见,中间无实性。是故若交芦,结解同所因,圣凡无二路。汝观交中性,空有二俱非,迷晦即无明。发明便解脱,解结因次第,六解一亦亡。根选择圆通,入流成正觉,陀那微细识。习气成瀑流,真非真恐迷,我常不开演。自心取自心,非幻成幻法,不取无非幻。非幻尚不生,幻法云何立,是名妙莲华。
任逍遥恍然大悟,嘴角上扬,笑道:“早该想到”。随即撤了内力,右手虚握枪身,盘腿而坐,闭目不动,如老僧入定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任逍遥觉肩膀一沉,待睁眼看时,早已日垂西山,天边一抹斜阳映在江面上,煞是好看。
龙渊阁将他扶起,说道:“走吧,我刚从杨村买了一只羊,算算时候也快烤好了”。
两人围着火堆,炭火上烤羊外表金黄油亮,外部肉焦黄发脆,内部肉绵软鲜嫩,羊肉味清香扑鼻。
美食当前,却谁也没动手。龙渊阁将霸王枪放于腿上,圆睁环眼,右手朝机关扣摆弄着。任逍遥亦目不转睛的看着。
只听“咔”一声轻响,枪身一分为二,龙渊阁大笑道:“成了!成了!”任逍遥伸手夺过,不可置信。
龙渊阁一把扯过一只羊腿,大口嚼着,说道:“这机关扣源于鲁班书中所记的勾锁,分开时按下我方才装的旋钮,再转动半圈即可,反之即合”。任逍遥大喜:“妙极!本还担心携此枪闯荡江湖多有不便,如此甚好”。说着挺枪一扫一刺,半只烤羊到了他手中。
龙渊阁叫道:“你还真贪”!
过了三日,任逍遥将机关扣摸索透了,再要与龙渊阁切磋时,龙渊阁却以祖传大锤仅此一把为由,再不肯与他切磋。
这天凌晨,任逍遥走到院内,却见白马已在院中,一应马具皆以上等缤铁重铸一新,衬得白马更为神骏。
龙渊阁正往他包袱里塞着东西,见他出来,将包袱往马鞍上一扔,说道:“走吧,别再赖在这耽误我生意了”。
任逍遥心道:“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”。谁知龙渊阁缓缓说道:“你可盼我点好,我们龙家数千年传承下来的使命已经完成了,唐都亡了更何况西楚,祖上生前多辉煌也好,落魄也罢,皆是过往云烟。乱世将至,人各有命,霸王枪选择之主注定非常人,我就是个铁匠,打好手上的家伙就足矣”。
任逍遥无言以对,良久笑道:“我也无拔山扛鼎之力,霸王之名可背不起,既有幸受此枪垂睐,便有权为此枪命名吧”。龙渊阁点头道:“这是自然”。
任逍遥看向枪说道:“家国皆破,沦落世间,你随我一同闯荡,便唤你游龙枪吧”。
枪头嗡鸣一声,似有所应。
任逍遥与龙渊阁作别,未言保重珍重,亦无后会有期。
有缘自会得见,无缘如何强求。
一路无话,这一日正午到了扬州城,宋高宗以临安为都前,曾以扬州为行在一年。即便宋朝旧京汴梁也是有所不及。任逍遥长于营州城,又一路颠沛流离,哪里见过这般气象?只见红楼画阁,绣户朱门,雕车竞驻,骏马争驰。高柜巨铺,尽陈奇货异物;茶坊酒肆,但见华眼珠履。真是花光满路,萧鼓喧空;金翠耀日,罗绮飘香。只把他这从未见过世面的少年看得眼花燎乱。所见之物,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甚么东西。
他不敢走进金碧辉煌的酒楼,拣了一间面馆吃了面,信步到长街闲逛。走了半晌,天色已晚,任逍遥一路南下仅剩一锭银子和三五两碎银,便寻了一件小客栈住了下来。
好在客栈虽小,也算干净。任逍遥叫小二打了热水,又给了小二几块碎银遣他买来一身干净衣服。梳洗一番后看镜中已是憔悴不堪,昔日白净的面皮在赶路中已泛黄,面容消瘦,眼眶深陷,再无当年风流潇洒的模样,不禁自嘲一声:这番样子,便是爹娘看见也认不得了。
睡至半夜,忽听窗外人声慌乱,马蹄阵阵。任逍遥翻身而起,穿好衣裳,提起游龙枪便朝窗外看去。
只见城外火光四起,官军纷纷赶至城楼,沿途喊道:“几个山贼而已,百姓勿慌,紧闭家门安睡即可,不得外出”。
话音未落,城门楼已是火光冲天,巨石投抛之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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