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像一锅熬糊了的粥，黏稠、压抑，刺鼻的电子元件烧焦的怪味钻进林小木的鼻腔，熏得他有些发晕。
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、故障的低音炮里，耳膜被各种杂音震得嗡嗡作响，那嘈杂的声音仿佛有实质一般，撞击着他的脑袋。
“小黑！你还在吗？别是……被格式化了吧？”林小木把桃木簪咬得咯吱响，牙齿与桃木簪摩擦的触感让他愈发紧张，他可不想自己的第一个搭档就这么“英年早逝”。
“喵呜！闭嘴！本喵……本喵忙着呢！”何小黑的声音从裤腿边传来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，像极了正在后台疯狂加载补丁包的程序员。
那声音顺着空气钻进林小木的耳朵，让他稍微松了口气，至少黑猫没事。
他努力回想师父教过的驱邪咒，可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剩下“大悲咒”、“往生咒”，还有……广场舞神曲《最炫民族风》？
不行，越紧张越乱！
林小木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那冰冷的空气滑过喉咙，带来一丝清醒。
他记得师父说过，桃木簪除了能捉鬼，还能……还能干啥来着？
对了！
能连接地府网络！
“小黑，你不是地府督查司的吗？快想想办法，能不能把这鬼地方的网给掐了！”林小木一边说，一边摸索着找到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机，手指触碰到手机冰冷的外壳，让他心里稍微有了点底。
“喵！你以为地府是网管中心啊，说掐就掐？”何小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，“再说，这可不是一般的鬼打墙，这是……这是数据怨灵！是那些被诈骗害死的人的怨念，和诈骗网络的服务器纠缠在一起形成的！要我说，这帮搞诈骗的，比恶鬼还可恨！”
数据怨灵？
林小木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东西。
他举起手机，想看看直播间的情况，结果屏幕一片漆黑，只有右上角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在疯狂闪烁，那闪烁的红光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“靠！连直播都中断了！这下玩大了……”林小木感觉自己像个被困在漏洞里的程序员，前有狼后有虎，上下左右都是死路。
突然，他灵光一闪，想起了师父给他的那个U盘——天地银行出品，专门用来存储和读取地府数据的！
“小黑，你说，能不能用这个U盘，把这些数据怨灵给……给超度了？”林小木把U盘插到手机上，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对话框：【检测到未知设备，是否连接？】
“喵？你小子还有这好东西？试试看！死马当活马医了！”何小黑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兴奋。
“这天地银行的U盘啊，是专门针对地府数据打造的。天地银行掌管着地府的诸多事务，这U盘被赋予了特殊的灵力，能和地府的数据网络产生共鸣。那些数据怨灵本质上是怨念和数据的结合体，这U盘可以读取它们的数据信息，然后将其净化超度。”何小黑赶紧解释道。
林小木一咬牙，点了“连接”。
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进度条，飞快地向前滚动。
与此同时，周围的黑暗中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像，像是老旧电视机的雪花点，又像是被揉皱的报纸。
那影像在黑暗中闪烁，发出微弱的光，照在林小木的脸上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”林小木感觉自己像是在观看一部3D恐怖片，而且还是没有配音的那种。
“喵！这是那些被诈骗害死的人的记忆碎片！你……你快看看，能不能找到点线索！”何小黑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。
林小木瞪大了眼睛，仔细辨认着那些模糊的影像。
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，对着手机屏幕又哭又笑；看到一个中年男子，在房间里疯狂地砸东西；看到一个老人，颤抖着双手在写遗书……
这些影像越来越清晰，越来越真实，仿佛要把林小木拉进那个充满绝望的世界。
突然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——是那个女鬼！
只见她坐在电脑前，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。
屏幕上，是一个花里胡哨的投资理财网站，上面写着“高收益、低风险、稳赚不赔”之类的广告语。
“这是……刷单诈骗？”林小木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。
“喵！没错！就是这种套路！先给你点甜头，然后让你越陷越深，最后……血本无归！”何小黑恨恨地说。
女鬼似乎被那些诱人的广告语打动了，她按照网站上的提示，一步步操作着。
先是投入了几百块钱，很快就收到了几十块的“收益”。
她尝到了甜头，开始加大投入，几千、几万……直到把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。
然后，噩梦开始了。
她发现自己的账户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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