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的王道士,这道苍老的身影,林飞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,强撑着虚弱的身躯,艰难地倚靠着桌子边缘缓缓挪动。
每一下动作都扯得他伤口剧痛,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,浸湿了衣衫。
好在他牙关紧咬,终于他稳住身形,双脚颤颤巍巍地触碰到地面。
紧接着,他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双膝跪地,不顾浑身如撕裂般的剧痛,以及止不住颤抖的身体。
朝着那王道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。
林飞额头重重地磕在木屋那满是灰尘与碎屑的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“砰”一声,扬起一小片尘土。
他抬起满是泪痕与汗水混合的脸,再次哀求道:“求王……王道士救救我妈!”
王道士瞧着林飞脸上还挂着自己方才喷出的水渍,微微皱眉,随即弯腰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大把画得歪歪扭扭、潦草凌乱的符纸,不耐烦地递向林飞,口中说道:“先擦擦脸。”
林飞忙不迭地接过符纸,也顾不上许多,胡乱地在脸上擦拭了几下,眼神却自始至终直勾勾地盯着王道士,眼眸中满是急切与期待。
那王道士细细打量着林飞,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他一般,良久,开口道:“你之前不是想学怎么打鬼、驱鬼吗?”
他说话有些阴森森的,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凉意。
林飞望向此刻的王道士,心中清楚自己即便应下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好事,但救母心切让他顾不了那么多,还是连忙应道:“是……恳请王道士救我母亲!”
王道士听他说完,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掌,在空中微微一挥,打断了他的发言,继而冷笑着说道:“那里东西可不是你我这种人能轻易碰触的,跟你说白了吧,小子。”
说着,眼中闪过一抹极其戏谑的神色,“别说是我了,就算是方圆千里之内,有谁敢去蹚这趟浑水的?”
去的,怕不是一个个的都活腻了。
林飞听闻此言,心瞬间凉了半截,知晓这王道士根本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。
他咬了咬牙,强忍着身上的疼痛,挣扎着起身,准备朝着屋外走去。
此刻,留在这屋里已然没有任何意义,他必须另寻他法去救原身母亲。
院子里,原本趴着假寐的小黄狗,瞧见林飞要走,“嗖”地一下四肢挺立起来,抖了抖身子,彻底从它的好梦中清醒了过来。
它冲着林飞摇了摇尾巴,亲昵地“汪”了一声,似在说带我一个。
就在林飞走至门口时,身后王道士那阴恻恻的声音再度传来:“小子,你怎就断定我不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?虽说老夫难以独自趟这趟浑水,但也并非全然不能帮你。
而且实话告诉你,这方圆千里,除了老夫,可再没人有这能耐了。”
林飞脚步微微一滞,内心满是挣扎,可救母的执念还是驱使他继续向前。
“哼,小子!不识抬举。”
后面王道长的声音愈发冰冷,紧接着,他打了个响指,一阵阴寒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过,木屋的大门“哐当”一声,竟自行紧紧关闭。
而后,他那沙哑癫狂的声音又从后面阴森森地响起:“我说你能走了吗?”
林飞浑身疼痛难忍,眼眶中因过度用力与悲愤,竟渐渐充斥着血红色的血丝,他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,心中五味杂陈,却并未停下脚步,仍在思索着如何冲破这困境,去救自己的母亲。
他虽然不是原身,但是他想既然继承了原身,而且那位渔家妇人,的确让他感受到了一次久违的母爱,他虽然三世为人,但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一次母爱,对于他来说。
那些母爱虽然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,但也足够让他去冒这个险了,而且林飞是一个很尊重自己内心选择的人,对此他只有选择冒险。
大不了,这次穿越就到这里,若让他违背自己的良心,他实在是过意不去。
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去了,也无济于事,也很可能真的什么都找不到,就像那王老大所说的这样,附近没有修为高深的人。
就算有,对方也不一定愿意帮他,但此刻你非管不了这么多了,虽然身体剧痛无比,他仍久要前行,哪怕是接下来是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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