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在防弹玻璃上敲出细密鼓点，许凌将三枚U盘扔进碎纸机。
蓝光闪过时，赵强正把领带扯到第三颗纽扣的位置，后颈的冷汗把定制西装浸出深色痕迹。
“上季度市场部私设的七个空壳公司，”许凌用钢笔敲击实木桌面，“你猜陈丽在财务系统回收站里复原了多少份假合同？”
赵强膝盖撞到茶几，青瓷茶盏震出清脆声响。
落地窗外划过闪电，照亮许凌手里那叠复印件——正是他上个月销毁的阴阳账本。
“给你两个选择。”许凌忽然露出堪称温和的笑容，“要么带着贪污证据去经侦支队自首，要么明天开始兼任监察部主任。”
钢笔尖点在赵强颤抖的手背上，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三小时前被紫外线灯照出的半枚指纹——那正是他上周潜入保险柜时留下的。
“我要十个忠诚度90%以上的核心骨干。”许凌将加密平板推过去，屏幕上跳动着三十名高管的实时心理评估数据，“下周一例会前，名单出现在我邮箱。”
当赵强抱着装有监听装置的公文包退出办公室时，陈丽已经调好会议室的激光投影。
十八个部门的考勤异常数据在幕布上裂变成蛛网状结构，刘明把抗议书拍在桌上，震翻了人事总监的保温杯。
“去年研发中心申报了132次设备故障。”许凌划开平板，全息投影立刻显示出37台精密仪器的真实运行日志，“实际检修记录只有15次，多出来的117次报修工单——”他忽然转头盯着后勤主管，“是被你吃进胃溃疡了吗？”
刘明刚要起身，大屏幕突然弹出他的体检报告。
血砷浓度曲线与采购部重金属订单增幅形成完美镜像，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“三个整改方案。”许凌甩出三枚金属令牌，“要么接受全员代谢物筛查，要么等审计组带着刑警上门，或者……”他忽然露出恶魔般的微笑，“现在辞职的人可以领三个月补偿金。”
当最后一名抗议者撕碎离职申请时，贺宇正对着公寓里的智能沙盘皱眉。
全息投影的公司资金链呈现出诡异的螺旋结构，海外子公司的汇款路径在沙盘上绕出十七个虚线圈。
“张强上个月拒绝了我们的信贷延期申请。”贺宇将银行流水拖拽到异常数据区，七个隐形账户的流水突然发出红光，“但他在三天前悄悄增持了我们竞争对手的股票。”
许凌忽然抓起茶几上的橙子，果肉在半空划出抛物线，精准砸中沙盘上代表张强的蓝色光点。
汁液飞溅在股权结构图上，将某个隐藏的交叉持股协议染成刺目的橘红色。
“明天带你去见见真正的混凝土数据。”许凌从果肉残渣里拈起微型存储器，暴雨声突然被防空洞级别的隔音系统隔绝，“三年前那批超标建材的检测报告，应该还在张强保险柜第三层夹板里。”
城市霓虹透过雨幕渗进来，在贺宇的虹膜上投下一串数字水印。
当许凌的风衣下摆消失在电梯口时，智能沙盘突然自动生成新的资金模型——原本断裂的现金流缺口，正被某条来自海外赌场的暗流悄然填补。
张强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檀香木和打印机油墨混合的气味。
许凌把黑色公文包平放在红木茶几上，金属搭扣弹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。
“贵公司最近的人事变动很频繁。”张强用镊子夹起茶宠淋热水，紫砂金蟾在蒸汽中渗出暗红色，“上周的三笔跨行转账都延迟了八个小时。”
许凌抽出三个文件夹，激光防伪标识在不同角度折射出蓝光：“这是未来三年的智能物流园规划，里面包含与市政签订的优先通行权协议。”他翻开第二份文件时，夹层里的微型投影仪自动启动，立体货运路线图瞬间笼罩了整个茶台。
张强的眉毛在数据流中微微抽动。
当投影显示出跨境冷链运输的实时关税减免额度时，他保养得很好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黄花梨扶手。
“我需要三个百分点的利率优惠。”许凌突然合上文件，全息影像刚好停在海外仓建设成本分析页面，“作为交换，从下季度开始，所有资金流水都从贵行走。”
窗外运钞车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。
张强起身调整百叶窗的角度，阳光在他西装的翻领上划出明暗交错的条纹。
当他转身时，许凌已经把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——屏幕上跳动着经过脱敏处理的供应商竞价数据。
“贵行去年在城北烂尾楼项目上的亏损，”许凌的指尖划过一条加密信息，“或许可以用我们的智能停车场项目来弥补。”
檀香燃尽时，张强西装内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两下。
他瞥见妻子发来的私立学校缴费通知，伸手按下桌底的紧急呼叫取消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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