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凌的手指敲击防弹车窗的瞬间，车载电脑自动弹出贺宇发来的频谱分析图。
老电厂地下0.3赫兹的异常震动像条毒蛇盘踞在坐标轴上，与李薇别墅防护波长严丝合缝的重合让他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“启动三号预案。”他对着战术手表说完，污水处理厂的激光阵列在云层中折射出青紫色的光谱。
二十公里外的陈丽立即调出三架备用无人机，显示屏上的雪花噪点被强行压制。
贺宇的视频通话切入时，许凌正盯着证券交易所后巷的监控画面。
李薇助理拎着的黑色硬盘在路灯下反光，会计事务所的烫金标志像一块渗血的痂。
“她给华丰机械高层送了定制金条。”贺宇把三份公关礼品清单甩到镜头前，“包装盒夹层里藏着瑞士银行本票。”
许凌用钢笔尖戳着平板上的企业股权结构图，笔锋突然停在某个小股东的名字上：“查这个人去年在澳门赌场的消费记录。”
陈丽的键盘声在通话背景里响得像急雨，两分钟后，某位董事挪用公款的照片铺满了屏幕。
许凌截取最模糊的那张发给华丰董事长，附言栏里只写了一个地铁规划图的坐标。
市政大楼的落地钟敲响九下时，张强第三次翻开贷款协议。
他的钢笔悬在补充条款上方，汗珠在“私人资产全额抵押”那行字上晕开了墨点。
“西郊地块可以质押。”许凌将产权证推过桌面，钢印在吊灯下泛着冷光。
陈丽适时递上智慧物流园区就业数据，三千个蓝底证件照在报表上连成了蔚蓝色的海洋。
张强扯松领带的动作被突然响起的座机打断。
王市长的声音从免提喇叭里炸了出来：“老张啊，那个环评加速审批的文件你抓紧看！”
银行经理抹掉额头上的汗，终于在抵押协议上签出了一个飞白。
许凌接过钢笔时，战术手表传来刘明在厂区广场架设喇叭的现场画面。
上百名蓝制服工人挤在生锈的龙门吊下，刘明举着扩音器吼出的唾沫星子溅在镜头玻璃上。
许凌关掉实时监控，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工装外套：“去二厂区。”
贺宇拦住要启动车队的陈丽，掏出一个褪色的工作证：“开我那辆旧皮卡。”
当沾着机油的皮卡冲开人群时，工人们对着跳下车的老车牌发出惊呼。
许凌踩着轮胎站上车顶时，背后褪色的“先进生产者”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“七年前我接手城南化肥厂，账上只剩23块6毛。”他扯开衬衫露出锁骨处的烫伤疤痕，那是锅炉爆炸时飞溅的铁水留下的，“现在他们的子弟学校有恒温泳池。”
刘明举着裁员名单要打断，被贺宇用频谱仪拍在手腕上。
许凌调出手机里的工资单对比图，收购前后数字的红色箭头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。
人群散尽时，陈丽突然按住耳麦：“李薇的车队进了市政宾馆。”许凌把拧变形的扩音器扔进垃圾桶，瞥见王市长的秘书正躲在传达室后边拍视频。
路灯亮起的刹那，李薇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，指尖划过七家竞争对手的标志浮雕墙。
她腕表的紧急通讯灯开始闪烁，安全屋防护波长突然出现0.5赫兹的紊乱。
许凌站在污水处理厂顶楼，看着激光束在云层中打出的特殊光谱被民航雷达捕获。
贺宇扛着改装过的信号接收器，屏幕上跳动的波长曲线逐渐与李薇的防护频率重叠。
“误差值够用了。”他按下战术手表侧键，老电厂地下传来沉闷的震动。
三架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上，李薇别墅花园的喷泉突然逆流而上。
市政会议室的投影仪发出嗡嗡声，五家企业的联合抗议书在幕布上投下了血红色的公章。
王市长用钢笔尾端敲了敲许凌带来的档案袋：“这些材料是从哪里来的？”
“华丰机械去年申报的高新企业补贴，实际上用在了澳门赌场贵宾厅。”许凌划开手机，贺宇刚刚破译的加密账单在众人的注视下滚动播放。
某位竞争对手代表突然起身离席，西装后摆扫翻了陶瓷茶杯。
三小时后，许凌在证券交易所贵宾室转动着咖啡杯。
当目标企业的财务总监把报价单推回来时，陈丽适时地将平板电脑竖在桌面上。
屏幕上是德国生产线的专利纠纷判决书，右上角标着贺宇工作室的破解倒计时。
“贵公司的熔铸模具还能撑三个月吗？”许凌用钢笔尖戳了戳平板边缘，“我这里有一套闲置的专利池。”
财务总监耳麦里传来董事长的咒骂声，报价单被钢笔划破的裂痕贯穿了最后一个零。
当贺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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