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凌踏进国际会议中心时，腕表正好指向九点十七分。
他屈指弹了弹西装第二颗镀金纽扣，内置的微型投影仪在掌心投射出三分钟前更新的会场热力分布图——东南角媒体区有三个异常发热点正在向主舞台移动。
“许总，舆情监控显示陈氏集团买了十二家自媒体账号。”贺宇将平板电脑斜过来，屏幕上跳动着实时弹幕关键词，“他们在带节奏说您的全息技术涉嫌剽窃。”
“把昨天修复的实验室监控视频切到第三机位。”许凌扯松墨蓝色领带，经过消防栓时突然驻足。
镜面不锈钢映出后方十五米处王律师的身影，那人推眼镜的右手小拇指果然多停留了0.3秒。
主舞台的激光幕墙随着他的脚步声逐层点亮，当许凌解开西装扣子坐上悬浮演讲席的瞬间，三十块环形屏幕上同时炸开金色波纹。
会场穹顶的立体投影装置将星海市2025年城市规划图铺展在两千名参会者头顶，七条流动的光带正是他布局的智慧物流干线。
“上个月有人说这是痴人说梦。”许凌抬手划开面前的空气，全息影像立刻调出七份不同颜色的批文，“但今天凌晨三点，环保署特批文件已经完成电子签章。”他故意停顿两秒，直到观众席传来压抑不住的抽气声，才让大屏右下角的动态水印浮现出环保署长的亲笔签名。
林悦就是在这时候走进前排贵宾区的。
她薄荷灰的缎面西装在激光下流转着水纹，高跟鞋踩过红毯时，别在领口的翡翠蜻蜓胸针正在将现场声纹同步到云端。
当许凌展示到跨境医疗链时，这女人忽然举起嵌着紫水晶的签字笔，笔尖折射的光斑精准落在他的喉结位置。
“林小姐对我的港口免税方案有疑问？”许凌在切换演示文稿的间隙突然发问。
会场嗡嗡声瞬间消失，所有人看着这个陌生美人从容地按下座椅扶手上的提问键：“许总漏说了新加坡港的潮汐发电机组，它们会影响智能集装箱的磁悬浮轨道校准。”
大屏突然切出三百公里外的实时施工画面，二十台深海钻机正在安装带有凌峰集团标志的缓冲装置。
“感谢林总提醒。”许凌转动左手婚戒，藏在戒托里的微型传感器立刻将对方胸针的加密频段破译完毕，“这些设备昨天刚获得日内瓦发明展的金奖。”
掌声从第七排开始蔓延时，许凌注意到李总正在用钢笔尾端轻敲邀请函编号——这是他们约好的风险信号。
他借着调整话筒的机会，用鞋尖轻叩地面两次，主席台下方立刻传来三声震动回应，那是藏在建筑夹层里的应急小组就位的信号。
“许总不担心技术泄露？”林悦在散场时拦住他的去路，指尖拂过自己的翡翠蜻蜓。
许凌嗅到她耳后雪松香里混着军用级阻燃剂的味道，忽然笑着解开袖扣：“林小姐知道为什么我的全息投影要配合激光幕墙使用吗？”
他伸手触碰她发梢的瞬间，穹顶突然降下蓝白色光网，两人交错的影子被切割成无数碎片。
“任何电子设备在这里都会被折射七次。”许凌的拇指擦过她冰凉的下颌线，感觉到对方后颈肌肉瞬间绷紧，“就像现在，至少有三位摄影师拍到了我们暧昧的角度，但他们的存储卡里只会留下光斑。”
当许凌走向贵宾通道时，贺宇发来的加密消息在眼镜片上闪烁。
他对着电梯轿厢的镜面调整领带，看见后方安全出口有个穿清洁工制服的人正在用左手擦玻璃——那人右手虎口处露出半截火焰纹身，正是三年前在曼谷地下交易所给他端过威士忌的侍应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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