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良熬了一个通宵,属实对于刚搬进来的环境有点陌生,今天凌晨三点才睡过去,然而枕头没沾多久,又被闹钟吵醒了。
家里安安静静的,程锦良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只看见阳光从厨房洒进来的画面,父亲母亲还在睡觉,自己只能边洗漱边煮着速食。
早晨的马路车挤车,赶上上班高峰,就是再着急也得和上班族们一起等待红灯和绿灯的变换。
红灯。
程锦良捏着刹车,看着前面遥遥无尽头的车流。
行人来来往往,但不约而同的神情慌张,脚步匆匆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赶去。
已经正式上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,程锦良的心思都游离在学习之外。吃完午饭,离午休打铃还有段时间,幺幺拉着程锦良绕着操场聊天:“你最近有在看剧吗?看的什么啊?看小说吗?我这里有很多小说,什么类型的都有。”
程锦良有些走神,脑袋里全是数学卷子上不太好看的分数,她心理沮丧,幺幺的话只听了一半,听到什么类型的都有,她抬头问:“啊,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!”
幺幺愣了一下,很快就笑得双肩颤抖,她停下脚步,无语的看着程锦良的脸:“你是来搞笑的吗?”
她是个热情的人,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言语,程锦良正好相反,安安静静的,一眼就是社恐的孩子。只是偶尔蹦出一两句话,也能噎死人。
两人性格其实差的挺大,在这儿之前,程锦良对幺幺的所有好感,都来自她乖软的声音和她那好看又不显张扬的脸。
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,程锦良突然发现幺幺的温柔是属于有力量的温柔。就像颗蜜桃,初尝清脆酸甜,越往里越甜,而蜜桃最核心的部位,恰恰又是最坚硬的部位。
女孩子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可爱,好像两人只要一起干过一件不太寻常的事。关系就是直线上升。譬如程锦良和幺幺,她们现在的关系就已经到了那种可以在课间上结伴上厕所的程度了。
“我错了我错了,我刚刚只是在想这个分数要怎么回去说,可能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。”
幺幺不在意这些,反过来安慰她:“我也考得不好,数学,永远都学不会。”
这点程锦良倒是完全认同,她小时候以为的数学,总共不过数字的加减乘除,比语文的拼音组合简单多了,后来才知道什么是二元一次方程、函数、tan,这些可比语文难多了。至少语文背一背就有分,写满就行,数学写再多都是个叉,毫无人情可言。
幺幺边说还不忘安慰程锦良,她的语气认真又委屈,高马尾一晃一晃的,扫过白净的后颈,那副模样,就好像坚定地选择了数学,又被数学渣的体无完肤一样。
回教室的路上,幺幺接到了妈妈的电话,去校门口拿了鱼汤。每天中午一到,幺幺的妈妈都会给她送各种的汤,营养全方面的跟上。但青春年纪,没有别的,逆反心理讨厌又耀眼。
每次幺幺拿了汤,都会给程锦良分享。程锦良本来提不起什么兴致的,毕竟幺幺的妈妈从不吝啬自己的母爱,刺眼又让人羡慕。可每次幺幺都很无所谓的态度,或许是怕程锦良觉得尴尬,都会分着享受着独一份的爱。初秋的清风分明是温煦的,没有什么温度,吹在程锦良身上,却成了盛夏滚烫的热浪。
清脆的声音夹杂着香樟树的香气,无限放大扩散,梦幻失焦。
喝着喝着,幺幺突然停下了。程锦良循着幺幺的视线朝教学楼的方向看过去,大部分学生都加快了脚底的步子,有好些楼层高的,已经跑了起来。
还没收回视线,预备铃正好打响。程锦良拉着发呆的幺幺,急速飞跑。
教学楼一共两栋,中间连廊连接,能共通。班主任刚从学校门口走进,上着楼梯,抱着一叠密密麻麻的卷子。
班主任走过场似的瞥了几眼,走到初一(1)班门口的时候,停了脚步。
她推开教室前门,叫了科代表说:“第一节课下课后去我办公室拿一下试卷,你们体育老师有事请假,下午第二节课,我替他上。”
声音不算轻,不算吵闹的班级大多数都听见了,像见鬼了一样看着她,哀嚎一片,转头对上班主任的眼神,又乖乖转回去了。
第一节课下课后,程锦良上了次厕所。看见不少的学生都爱站在走廊上,有人背靠阳台,有人干脆趴在栏杆上,勾肩搭背,有说有闹。
清一色的校服,臃肿,宽大,遮住了身型。
占了青春纯真又炽热的优势,个个都比教学楼背后的蓝天还要干净纯粹。
程锦良以为像二中这样的算区上比较乱的中学,是各个散漫,起哄吹哨的,却发现,同样年纪的人,卷的要死,学习氛围浓厚。
幺幺连忙拉着程锦良:“快走吧,要上课了,下一节课班主任的,歪的要死。”
程锦良从小到大就怕老师,更怕老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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