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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吃人的巨大铁兽 (1/2)

天还没亮透,范闲翻过挂满露珠的矮墙,衣角粘着草叶子就冲进了李泽屋里。

灰蒙蒙的晨光从窗户透进来,李泽正拿着青瓷勺搅和陶碗里的金灿米粥,红薯块冒着甜滋滋的热气。

他慢条斯理舀起一勺吹了吹:“岭南刚送来的蜜薯。”

“谁稀罕你这口吃的!”

范闲扶着门框喘粗气,衣襟上结着盐霜,昨晚上盐田那台蒸汽机……

李泽刚夹起块腌脆瓜,筷子碰着碟子叮当响:“那铁疙瘩遭雷劈了?”

“被人锁了,还泼鸡血贴符咒。”范闲捶了下桌子,“愚民!”

李泽轻笑:“这不正合你意?反正你也看新东家不顺眼。”

范闲干笑两声:“好歹是我亲手修的机子。”说着捶了捶胸口。

带着咸味的海风卷着黑烟掠过盐场,两人坐在树荫下,看着远处锁着铁链的蒸汽板车,上面糊着发黑的鸡血符咒。

地下的铁家伙还在嗡嗡响,排气阀喷出的黑烟惊飞了屋檐下的海鸟。

“里面零件都被砸烂了,他们说是无常鬼在喘气。”范闲扔来块刻满符文的石头,“盐工们说半夜听见铁兽吃人。”

李泽突然咳嗽,袖子里磁石刚好吸住石块。

远处突然骚动起来,范闲举起望远镜,看见符咒碰到铁矿砂炸出蓝火,盐工们吓得直退。

“管事胆子真肥。”范闲看着胖管事哆嗦着爬铁梯,“那家伙居然说这是海王爷显灵……”

话没说完管事就失足摔下,蒸汽机突然暴吼着挣断铁链。

盐工跪成一片时,没人注意他袖子里断掉的操纵绳。

亲信扶起管事,他对着盐工喊:“海王爷保佑!管它吃木头还是煤,你们照常干活!”

范闲手指抠进轮椅靠背的藤条缝:“看见断绳没?”

海风吹得他衣摆翻飞,这老狐狸自导自演!

李泽敲着轮椅扶手:“闹鬼?二十台水锤机整天轰隆响,震的什么邪?”

范闲绕到他跟前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盐场主和工人早晚要闹,等着瞧吧,下回蒸汽机吃的可能就不止木头了。”

东边更漏刚报时辰,老盐工孙大锤的镐头砸向蒸汽机时,几百赤膊汉子从盐堆后冲出来,把桐油泼向铁管子:“砸了这吃人怪物!”

他们不知道,那封“蒸汽机抢饭碗”的血书是李泽找人用左手写的。

管事带着护卫来拦:“各位乡亲……这机器是帮你们……”

话没说完就被独眼盐工用盐块砸中脑门:“自从这铁怪来了,工钱减半!我三个儿子都去码头扛包了!”

孙驼子蹲在礁石上磨祖传卤刀——这老伙计昨天刚被贴上“废铁”标签,要换给蒸汽锅炉当柴烧。

“孙头儿!铁房子又吃人啦!”年轻盐工慌慌张张跑来,衣服上沾着血迹。

孙驼子眯眼看去,浓烟里惨叫声混着齿轮声,像极了当年海匪杀人。

倒塌的铁管下压着三个闹得最凶的盐工,独眼赵四只剩半截身子。

这是有人动了压力表导致爆炸。

盐工们红着眼围住管事:“铁怪作祟!交出来!”

管事掏出火铳指人:“再闹就崩了你们!”

武力镇压永远最快。

入夜,新东家带着管事跪在范闲跟前哭:“范少爷,机器是你修的,现在出人命了,你可要对我们负责。”

范闲踢开他们:“我就修了下零件!”

管事抱他大腿:“当初你说能省人工我们才用的!”

范闲拳头攥得发白:“赚钱没我份,出事让我顶?”

“解决这事给你一成利!”

范闲连忙摆手,生怕牵连京城的爹。

李泽迷迷糊糊听见开窗声,月光照见范闲坐在他床沿。

“本不该打扰……”范闲摸着雕花床柱。

“那请回吧!”李泽蒙头装睡,被硬掰过身子。

油灯炸了个灯花,映着范闲阴沉的脸,他把血案经过说得又急又快。

“早料到了。”李泽靠着床栏,“就像当年家父用八爪臂炒茶,七个茶工变一个,剩下七个把新茶碾成泥。”

范闲瞪圆眼睛: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茶山荒成狐狸窝。”李泽拢拢头发,“蒸汽机像水银,渗到哪儿就占哪儿。”

“得让机器变饭碗!”范闲拍腿,工业革命的阵痛啊!

李泽皱眉:“什么革命?”

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范闲甩袖起身,“等哪天看见铁船下海就明白了。”

次日,三百盐工被蒙眼带到机造局。

掀开眼罩时,墙上挂满刑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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