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马场的红鬃烈马突然扬起前蹄,李泽的手掌被缰绳勒得生疼,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。
靠……刚才不是才从马背上摔下来撞到头吗?怎么又回到马背上了?
李泽慌忙扫视四周,清一色古装打扮的人群让他后颈发凉。
这要是在拍古装戏,NG重来就得反复摔马?他不过是个007社畜,请年假来过把赛马瘾,至于遭这罪吗?
想抓紧缰绳的手直打颤,细皮嫩肉的手背早磨出血印子。
观礼台传来的惊叫像是隔着水帘,模模糊糊听不真切。
“泽儿!快松手跳下来!”
贵妇人急得直跺脚,李泽定睛一看——这不是《庆余年》里二皇子的妈淑贵妃吗?
该不会穿越了吧?
李泽心慌得跟发疯的马有一拼,脑子里突然闪过剧里的情节。
刚才那个马监少监鞍前马后献殷勤,在鞍鞯旁磨蹭那么久,难道……
“殿下快松手啊!”
侍卫长吼得破音,李泽反倒把缰绳在手腕上多绕两圈。
这动作吓得淑贵妃扑通跪地,珠钗都甩飞两支。
疯马撞碎围栏时,李泽瞧见马鞍右侧皮带整整齐齐的切口——好家伙,肚带早被人割断了!
身子悬空的刹那,漫天飘着金灿灿的马尾毛。
他猛然记起穿越前看剧时的弹幕:“二皇子最爱金鞍玉辔,哪晓得马尾早泡过疯马草汁。”
又是割断肚带又是疯马草!
这是组团来要他命啊!
后脑勺撞地的闷响,让他想起大学实验室摔碎的烧杯。
当初收拾玻璃碴收拾到天亮,这回要收拾的,怕是二皇子李承泽稀碎的人生。
开局就送盒饭,这穿越也太坑了吧!
“肺脉浮数,阳邪入体……”
“……瞳孔到酉时还在散……”
“冰枕!快换冰枕!”
杂乱的声响忽近忽远,像坏掉的收音机。
李承泽觉得有根冰针正顺着脊梁骨游走,扎过的地方血肉都化成数据流。
睁眼看见五爪金龙的床帐晃悠悠,玉铃铛叮叮当当响。
这哪是医院,分明是《庆余年》里二皇子的寝宫。
殿下睁眼了!
铜盆摔地的脆响惊动整座宫殿,李承泽却盯着床头鎏金葡萄纹银盘发愣。
原主爱葡萄爱到冬天烧地龙种葡萄,眼前这盘紫葡萄饱满得诡异,活像北齐进贡的西域毒珠子。
“现在什么年份?”
“回殿下,承平十四年春!”
也就是十二岁这年,再过一年多庆帝就要封王让他出宫开府。
按剧情,这就是他作死拉帮结派,最后被亲爹搞死的开端。
穿越就接手地狱模式,还有比我更惨的吗?
“泽儿?”
珠帘哗啦声裹着龙涎香飘来,李承泽后背瞬间绷成钢板。
他记得剧中这声音怎么轻飘飘赐死亲儿子,此刻却装得温柔:“还认得父皇么?”
李泽强压着心头恐惧,手指头都快把锦被抠出洞来。
现在起,他再也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007的社畜李泽,摇身一变成了庆国尊贵的二皇子李承泽,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破解这要命的死局,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代里活下去。
李承泽刚想摆出小孩该有的懵懂样,一抬眼却僵住了。
庆帝正捏着颗葡萄把玩,指尖沾着亮晶晶的汁水:“昏了七天,太医说你水米未进。”
那声音活像绸子裹着的刀片,慢悠悠剥开紫晶似的果皮,尝尝新进贡的玉髓葡萄?
果肉刚碰到嘴唇,李承泽就嗅到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儿。
氰化物?这念头让他血都凉了。
原著里庆帝多疑得很,难道自己刚醒时露了马脚?
等等,不是氰化物,是鸩羽!跟剧中自己最后喝的那杯毒酒一个味儿。
剧中他红着眼说过:十二岁那年,他当着文武百官夸我德才兼备;十三岁封王爵;十五岁赐宫外府邸,给我结交大臣的机会,准我旁听朝政……这些待遇,在我之前只有太子配得上……我说不想争,太子能信吗?
他打心眼里不想当恶人,更不想争皇位。
看看闲书、吃吃葡萄、荡荡秋千,当个逍遥王爷才是他的理想人生。
可亲爹愣是逼着他往死路上走。别人家皇子争权失败顶多失势,他要是输了就得丢命。
为了护住自己和那个只会读书的母妃,他不得不豁出去争,哪怕不择手段。
但心里明镜似的——结局早被庆帝写死了,自己生来就是给太子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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