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古董店门口,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。暮色四合,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,只有路灯在雨中投下昏黄的光晕。
这样的天气,本该早早打烊。可我却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,信上说城郊有座老宅,里面收藏着不少古董,想请我去鉴定。
信纸很旧,泛着淡淡的黄色,边缘还有些破损。字迹却很工整,用的是老式的钢笔,墨水已经有些褪色。最奇怪的是,信上没有署名,只盖着一个模糊的印章,依稀能看出是个陈字。
我摩挲着信纸,犹豫不决。按理说,这种来历不明的邀请不该理会。可不知为什么,这封信总让我觉得有些熟悉,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印章。
雨越下越大,我叹了口气,转身去拿伞。或许是因为最近生意清淡,又或许是因为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,我决定走这一趟。
老宅在城西,那里曾经是富人区,如今却已经荒废。我撑着伞,踩着泥泞的小路,远远就看见一座青灰色的建筑隐没在雨幕中。
走近了才发现,这座宅子比想象中还要破败。围墙上的爬山虎已经枯死,只剩下干枯的藤蔓纠缠在一起。铁门锈迹斑斑,门环上落满了灰。
我伸手去推门,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院子里杂草丛生,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。主楼是一栋三层高的洋房,外墙斑驳,窗户上的玻璃大多已经破碎。
就在这时,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转身一看,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。他撑着一把油纸伞,伞面已经发黄,伞骨也有些变形。
您就是古董店的老板吧?老人开口,声音沙哑,我是这里的管家,老爷让我在这里等您。
我愣了一下。这宅子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,怎么还会有管家?而且这老人的打扮也很奇怪,长衫、布鞋,完全是民国时期的装束。
请问您是......我试探着问。
我姓陈,老人微微欠身,老爷在书房等您,请随我来。
我跟着老人走进主楼。门厅里漆黑一片,只有老人手中的油纸伞发出微弱的光。我这才发现,伞面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,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。
楼梯年久失修,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老人却走得很稳,仿佛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。
二楼走廊尽头是一扇雕花木门。老人推开门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书房里点着几支蜡烛,烛光摇曳,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。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,有些书脊已经破损。正中央是一张红木书桌,桌上摆着一面铜镜。
老爷马上就到,老人说,您先看看这面镜子。
我走到书桌前。铜镜大约巴掌大小,镜面已经有些模糊,但依稀能照出人影。镜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,仔细看去,那些花纹竟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。
我伸手想要拿起镜子,却听见老人急促地说:别碰!
已经晚了。我的手指刚触到镜面,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。镜面突然变得清晰,我看见镜中映出的不是我的脸,而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。
她背对着我,长发及腰。突然,她缓缓转过头来...
啪!
老人一把打掉了镜子。铜镜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您没事吧?老人关切地问。
我摇摇头,心跳却快得厉害。刚才那一瞬间,我分明看见那女人的脸......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,只有一片惨白。
这镜子......我声音有些发抖。
是老爷的收藏,老人说,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。
我蹲下身,想要捡起镜子仔细看看。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突然被风吹开了。一阵阴风卷着雨丝吹进来,蜡烛全部熄灭。
黑暗中,我听见老人急促的呼吸声。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,力道大得惊人。
快走!他低声说,老爷来了......
我被他拽着往外跑。走廊里漆黑一片,只有老人手中的油纸伞发出微弱的光。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很轻,却越来越近。
别回头!老人厉声说。
我们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。就在快要跑到门口时,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。那声音很轻,却让我浑身发冷。
终于跑出主楼,老人松开我的手,大口喘着气。
您......您看见了吗?我问。
老人摇摇头:有些东西,看见了未必是好事。
我这才发现,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那面镜子......我犹豫着问,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
老人沉默了一会,说:那是面照妖镜,能照出人心中最恐惧的东西。
我愣住了。刚才镜中那个无脸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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