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库斯诺尔满心惶恐、脚步虚浮地走到赵阔跟前时，赵阔已然搬出好些五彩斑斓的矿物，递向正处于失神状态的库斯诺尔。
以往那支乌笔，书写时只能留下单调的黑色字迹。若想让笔下呈现出丰富多样的色彩，便全要仰仗这些矿物了。
把这些矿物细心研磨成粉末状，再缓缓加入清水搅拌均匀，就能让乌笔的笔头染上绚丽色彩。只是这种色彩维持不了太久，画上一会儿，笔头的颜色渐渐消散，就必须重新添加颜料才能继续绘制了。
上次瓦格勒外出进行贸易时，特意带回了许多色彩缤纷的矿物。平日里，在萨克斯眼中，这些矿物仅仅被当作装饰品搁置一旁。还是此前爱玲嫌弃乌笔握在手里太过硌手，打算寻觅其他替代品时，才偶然发现了它们别样的用途。
萨克斯们习惯用各类果子的汁液涂抹在头顶，以此作为部落标识。然而，这种汁液绘制的标识维持不了太长时间，隔不了多久就得重新绘制一遍，着实麻烦。
如今有了这些彩色矿物，对于萨克斯们而言确实方便不少了，涂涂画画些奇怪图画也更方便了，他们靠着这些彩色矿物开始创造出独特的艺术物品。
那些被萨克斯们悄悄用来记录赵阔事迹的石板，如今已满满当当涂满了绚丽多彩的彩绘，每一笔每一划，都倾注着他们对赵阔的崇敬与铭记。
而曾经那些令人震撼的降神奇观，在这些彩绘中被描绘得活灵活现，仿佛随时都会从石板上跃然而出。
很难想象，当千年之后的萨克斯后裔们进行考古发掘，看到这些承载着先辈记忆的原始艺术品时，该会怎样为自己先祖那无与伦比的想象力所深深惊艳。
“神使大人...您这是要？”
库斯诺尔看着赵阔指挥着萨克斯们将一堆兽皮整齐地放置在一起，旁边还特意摆放了几个装满鲜艳彩色颜料的木桶，心中满是疑惑，忍不住轻声发问。
“你过来，我给你量量尺寸。”
面对库斯诺尔的疑惑，赵阔并未作答，只是示意她站到自己身旁。随后，他拿起一匹印着黑色线段的白色布匹。这可不是普通的布匹，而是依靠木鹰一只只精心绘制而成的软尺，专门用于测量物体。
“还好以前经常给别人做衣服打零工……差点就手生咯。你别动，就乖乖站着就行，把两只小复肢抬高点。”
赵阔一边测量，一边小声嘀咕着。
“三米高的萨克斯，量个三围可真不容易啊。”
库斯诺尔听了，只能按照赵阔的指示，配合着做出各种动作。
“好了，量完了。你帮我把这些兽皮放进木桶的染料里，注意别把你的胳膊也一块儿放进去了。”
说着，赵阔把木鹰的爪子当作剪刀来用，手脚十分麻利，很快就将兽皮裁剪成适合库斯诺尔身材的形状，随后将这些兽皮用木杆撑着放进木桶里，染上各种色彩。
库斯诺尔满心好奇，特别想弄清楚赵阔究竟在忙活些什么，可话到嘴边，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再追问下去，只好默默地帮赵阔抬着木杆。
没过多久，库斯诺尔便知晓了赵阔的意图。此时的她，身着一件由色彩斑斓、巧妙搭配的兽皮拼接而成的衣物，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刚刚结束一天劳作、拖着疲惫身躯归来的萨克斯们跟前。
在这些普通的萨克斯眼中，身为祭祀且颇具文化素养的库斯诺尔，和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沟壑。平日里，他们很少主动去找她交流，唯有在夜校上课的时候，彼此才有机会碰面。
穿着这身奇怪衣物的库斯诺尔，心里满是不情愿，脚步拖沓地缓缓走进了萨克斯群里。
与此同时，赵阔昂首站在广场中央，清了清嗓子后大声开口介绍道。
“大家看，像库斯诺尔身上这种由兽皮组合而成的服饰，以后我们就把它叫做‘衣服’。”
话音刚落，很快他身后的一只萨克斯高高举起了一块木牌，木牌上用黑色的乌笔工工整整地写着对应“衣服”的萨克斯文字。
“衣服？”
那些从来都没听过这个词语的萨克斯们，彼此面面相觑，眼神里满是疑惑。他们对于这个陌生的词汇，只能靠眼前所见的事物来理解。
衣服这个词其实是赵阔特意创造出来的。他设计的文字极具象形特点，这样能让这群土著更容易理解文字所代表的意义。
“哦，衣服，原来这就是衣服！”
经过这段时间夜校课程的学习，萨克斯们没有白费功夫。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衣服这个词的含义——就是库斯诺尔身上穿着的彩色兽皮。
对他们而言，今天又成功掌握了一个新词语，每个萨克斯的心中都隐隐涌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。
“衣服可以保护身体，还能够起到保暖的作用……”
赵阔耐心地给这群向来赤身裸体的萨克斯们科普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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