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!程小姐,您这是冤枉我了吧?”
陈柏差点笑岔了气。
“实话实说怎么能叫逼宫?再者,真要被逼到那份儿上,也不过是女帝自酿苦果,跟咱们有啥干系?”
他步子往前一站,盯了程心茹一会儿,语气忽然柔下来,像哄一只被惊吓的小猫儿。
“程小姐,你可不想程将军就这么白白送命吧?救他,只能赌上一切,你难道不觉得吗?”
程心茹一下子噤声了。
是啊,这事儿绕来绕去,她连退路都没了,能怎么办?
“好,我答应你!但你必须保证,不能对百姓下毒手!”
陈柏一拍手,仿佛胜券已在手。
“爽快!那就成交!”
……
玉门关外,黄沙漫天,夜风中夹杂着寒意。
阿骨打率着五百狼骑兵,像饿狼一样隐在夜色里。
他们故意放开战马奔腾的马蹄声,点起熊熊火把。
远远望去,活像突厥大军压境。
城里头,巴图尔正招呼着人搬破铜烂铁堆到城门口。
各种杂七杂八的攻城器械压成了一小座山。
当真看不出谁真谁假,反正唬人是一绝。
而城中,张彪这一肚子讲故事的才能总算派上用场。
在茶肆酒楼,他拍着桌子声情并茂地讲着“突厥人的南下威胁”。
唬得满堂喝茶看戏的老百姓全都变了脸色。
“你听见了吗?突厥来犯,玉门关危在旦夕啊!”
一人小声地问身边的友人。
“听了听了!十万大军围城,谁还能活命?”
“女帝能坐视不理吗?她可不能见死不救啊!”
“听说……还打算把程虎将军交出去当人质平事儿!天呐,这叫个什么世道!”
前面的时候还是平民说的,而后面,则是张彪故意插入人群中的士兵说的。
玉门关的大街小巷瞬间炸开了锅,民心惶惶,人人自顾不安。
而站在酒楼二楼的陈柏,扫了一眼底下人头攒动。
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,嘴角微微扬起。
可谓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“程小姐,该你登场了。”
程心茹明白了,于是迈开步子朝最大的城楼走去。
只见她一袭素衣,步履间更添几分落魄。
及至城楼,她毫无预兆地跪下,声音悲切。
“父老乡亲啊!我哥哥程虎,戍守边疆多年,为的就是护你我家园。可谁成想,突厥压境时,他却被调去了京城,这是哪门子的天理?”
她的声音哽咽,夹杂着一丝愤怒,震得围观的百姓久久不语。
渐渐,人群开始冒出了窃窃私语。
“程将军是咱玉门关的英雄!这太不公平了!”
“女帝这是把边疆将士的心都寒透了吧!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看着!得要个说法!”
最终,角落里有人率先带头喊了一声。
很快人群像炸了锅似地拥向前方,场面乱成一团。
而此时,远在河仓那边的锦衣卫百户张谦。
正翘着二郎腿,哼着小曲儿,悠哉游哉地喝着小酒。
他这人没什么大志向,就想着这辈子能吃香的喝辣的,最好再攒点银子。
等老了回老家买几亩地,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。
至于什么国家大事,突厥入侵,跟他有个毛关系?
“来来来,喝酒喝酒!”
张谦举起酒杯,对着面前的几个手下说道,“都别愣着啊,喝!”
几个手下也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,平日里跟着张谦吃香喝辣,早就乐不思蜀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冲进了房间,差点没把门给撞烂。
“大人不好了!”
“慌慌张张的,成何体统!”
张谦不悦地皱了皱眉:“天塌下来了,老子顶着!说,什么事?”
那手下咽了口唾沫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大人,不好了,突厥真要攻城了!”
“噗——”
张谦一口酒喷了出来,差点没把自己呛死。
他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住那手下的衣领,声色俱厉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!”
“突厥大军压境,玉门关危在旦夕啊!”
张谦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,突厥人打过来了?
这可不是闹着玩的!
他虽然贪财怕死,但好歹也是个锦衣卫百户,基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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