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张彪瞳孔骤缩。
“这是西域的月牙金,最衬您这般英武之人。”
张彪喉结滚动。
旁边副官刚要呵斥,陈柏已掀开马车布帘。
“还有二十匹孔雀锦,正愁寻不到识货的贵人。”
阳光漏进车厢,丝绸泛着幽蓝暗芒。
张彪的刀哐当入鞘。
他抓起绣袋掂了掂,忽然咧嘴大笑。
“早听说跟西域做生意的商人豪爽!”
粗糙手掌拍得陈柏肩头生疼。
“来人,给这两位贵客安排上房!”
鄂尔多刚松口气,却见张彪突然凑近陈柏耳畔。
“昨夜黑风谷死了八个斥候。你说巧不巧,他们怀里都揣着孔雀锦的碎布?"
陈柏指尖微蜷,面上却笑得愈发诚恳:“定是那些贼子贪图货物。不瞒将军,我们商队半月前就遭过劫,您看——”
他扯开衣襟,胸口赫然有道狰狞刀疤。
“这世道,生意难做啊。”
张彪盯着那道疤看了半晌,突然扬声。
“都撤了!别惊着贵客!”
待士兵退去,他压低嗓音:“明日午时,带着你的孔雀锦到城西马场。”
刀柄重重顶在陈柏肋下。
“要整匹的。”
……
月上柳梢时,陈柏在客栈地窖见到了阿骨打。
这个突厥汉子正往皮甲里塞符纸,见陈柏进来,急得直跺脚。
“张彪这头肥羊,胃口不小啊。”
陈柏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上标注着“城西马场”的位置。
“二十匹孔雀锦,他是真敢想。”
“驸马,这可是个好机会!”
阿骨打双眼放光,仿佛看到了张彪人头落地,自己加官进爵。
“咱们何不将计就计,在马场直接……”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陈柏摇摇头,轻笑一声。
“杀他?太便宜他了。我要让他乖乖地把玉门关的钥匙,亲自送到我手里。”
他指着地图上马场附近的一处山谷。
“黑风谷地形狭窄,易守难攻,是绝佳的埋伏地点。张彪贪得无厌,必然会带精锐前来,到时候……”
0/5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