驿馆内,灯火通明。
姬榆端坐主位,一身宫装华美,神色却清冷如霜。
她端起酒杯,看着下方强压怒意、脸色铁青的卫承钧,唇边勾起一抹极淡、极冷的弧度:“卫将军,这杯酒,是谢你‘尽心’守卫靖渊?”
语气里的讽刺,如同淬毒的针。
卫承钧额角青筋暴跳,握着酒杯的手咯咯作响。
他猛地抬头,眼中凶光毕露,再无半分遮掩:“公主殿下!末将一片忠心,日月可鉴!倒是殿下听信小人谗言,污蔑忠良,究竟是何居心?!”
“忠良?”姬榆嗤笑一声,将酒杯重重顿在案上,声音陡然转厉。
“勾结北狄,私贩军资,这也是忠良?!卫承钧,你的罪证,本宫已呈报父王!你还有何话说!”
“放屁!”卫承钧彻底撕破脸,咆哮着将酒杯狠狠掼在地上!
“给我杀!”
清脆的碎裂声如同惊雷!
早已埋伏在厅外、回廊、屋顶的亲兵死士,如同嗅到血腥的饿狼,瞬间撞破门窗,刀光剑影,杀气腾腾地扑向主位!
然而——
就在杯碎声起的刹那,姬榆身后垂落的厚重帷幔猛地掀起!
数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,手中劲弩机括声响成一片!
冲在最前的几名死士瞬间被强劲的弩箭洞穿,惨叫着倒下!
与此同时,驿馆各处响起震天的喊杀声!白羽率领的城外精锐,以及姬榆随行暗卫中的顶尖高手,早已反埋伏在外!
他们如同神兵天降,从四面八方攻入,将卫承钧的伏兵反包围、切割!
“卫承钧谋刺公主!罪证确凿!格杀勿论!”白羽洪亮的声音响彻夜空,如同审判的号角!
厅内,已是一片修罗场。
姬榆在数名暗卫的严密保护下,冷静地退至角落。
她看着卫承钧在几名心腹拼死护卫下,状若疯虎般左冲右突,却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,被白羽带来的高手牢牢缠住,身上不断添上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“君无双……”姬榆心中默念这个名字,看着眼前这精准上演的一幕,对那人的算无遗策,第一次有了近乎敬畏的认知。
“噗嗤!”
一柄长刀穿透了卫承钧最后一名亲卫的胸膛。
浑身浴血的卫承钧被白羽一脚踹中膝弯,重重跪倒在地,几柄森冷的刀锋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他披头散发,满脸血污,如同濒死的野兽,死死瞪着姬榆,发出不甘的嘶吼:“贱人!安平侯……会为我报仇!你们……都得死!”
姬榆缓步上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:“卫承钧谋逆作乱,行刺王族,罪不容诛。就地正法,悬首城门三日,以儆效尤!”
“遵命!”
白羽应声,手中刀光一闪!
血光冲天而起,一颗怒目圆睁的头颅滚落在地。
靖渊城守将,安平侯麾下猛虎卫承钧,就此殒命。
驿馆内的厮杀迅速平息。白羽雷厉风行,按照名单,以“协同谋逆”之名,迅速逮捕、处决了卫承钧的几名死忠副将和校尉。
短短一夜之间,靖渊城防,已悄然易主。
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靖渊城头的薄雾时,城楼上已换上了白羽带来的、绝对忠诚于王室的将旗。
卫承钧的头颅高悬于城门,血迹未干,无声地宣告着铁血与王权的威严。
驿馆内,姬榆褪去沾染了血腥气的宫装,换上一身利落的骑射服。
她推开窗,望着远处城门上那一点刺目的暗红,神情肃穆。
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。君无双走了进来,依旧是那身玄色劲装,纤尘不染,仿佛昨夜的血雨腥风与他无关。他走到姬榆身侧,与她一同望向城楼方向。
“靖渊已定。”他声音平静。
“嗯。”
姬榆应了一声,没有回头,“白将军已安排人飞鸽传书安平侯,言‘公主受惊,卫承钧勾结流匪作乱已被诛杀,城防暂稳’。”
“做得很好。”
君无双的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背影上,停留了一瞬。
晨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,带着一种历经杀伐后的凛然之美。
“接下来,”
姬榆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他,一夜未眠的眼中没有丝毫困倦,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,“该去会会那位多疑的‘监军’,慕容朔了。”
君无双对上她的视线,深邃的眼底映着她的身影,如同寒潭映月。
他微微颔首,唇边似乎有一丝极淡、极难察觉的弧度,像是赞许,又像是某种更深的、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“龙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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