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戈的喉结在凝固的时空碎片里艰难滑动，战术手套上的血色方程式突然变得滚烫。
他猛地咬破舌尖，铁锈味混着量子纠缠的震颤冲破声带的束缚：“东南方！”
张警官握枪的手背上青筋暴起，警用大衣的下摆还结着1995年的冰碴。
三枚悬浮在空中的弹壳突然坠地，将凝固的时间砸出裂纹。
“你凭什么确定？”他的枪口微微偏移半寸，正对着程戈太阳穴上跳动的血色公式。
“就凭这个。”程戈扯开领口，锁骨处二十道缝合疤痕突然蠕动起来，拼接成卫星地图般的荧光纹路。
苏瑶的量子血珠在纹路交汇处炸开，投影出正在融化的婴儿冰柱——每具尸体的脐带都指向工厂区锈蚀的冷却塔。
警笛声刺破量子迷雾的刹那，十七辆警车的轮胎同时碾过泛着DNA荧光的沥青。
程戈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瞳孔分裂成双重曝光的画面：
左眼是张翔在酒吧地下室焚烧账本，右眼映着王律师的血浸透了法院车库的排水沟。
“停车！”程戈突然踹开车门。
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，他跪在积着工业废水的泥地上，指尖拂过两道交错的轮胎印。
深褐色污水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，沿着他的掌纹汇聚成双螺旋结构——正是三小时前毒枭轮椅碾过的基因烙印。
张警官的配枪保险栓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：“法医组需要三小时才能……”
“等他们过来，冷却塔里的培养皿该孵出第三批克隆体了。”程戈撕下袖口的布料缠绕手掌，前世在牢房里背过的《刑事侦查学》正在视网膜上疯狂刷新勘验要点。
当他抬头时，三十米外歪斜的“严禁入内”标牌突然渗出新鲜血珠。
破败的厂区走廊回荡着婴儿保温箱的警报，程戈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。
前世母亲在探监时咳在手帕上的血沫，此刻正在他战术靴踩过的水洼里重组为分子式。
苏瑶的校服突然无风自动，量子纤维织就的衣摆扫过生锈的管道，激发出七重虚实交叠的回声定位。
“小心！”张警官的警告慢了半拍。
十二道黑影从混凝土横梁跃下时，程戈已经拧断最近打手的腕骨。
那人惨叫中飞出的砍刀被他用膝盖顶成抛物线，精准劈开悬在苏瑶头顶的钢索陷阱。
更多打手从酸液腐蚀的墙洞涌出，程戈在拳风交错间闻到熟悉的苦杏仁味——正是前世掺在他盒饭里的氰化物气息。
某个瞬间他故意露出破绽，当染着绿色毒液的匕首刺来时，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实验室爆炸前，母亲就是用这种示弱战术夺下了失控的基因样本。
“别动！”张警官的喝止混着枪械上膛声，但程戈已经借着对方刺击的惯性腾空。
战术靴底的电磁吸附装置启动的刹那，他在半空完成三连踢，三个打手撞碎玻璃窗的轨迹恰好拼成当年陷害信上的签名笔迹。
苏瑶的量子投影突然实体化，校服裙摆卷住某个打手的眼球。
当那人捂着脸惨叫时，程戈看清他颈后纹着的条形码——前六位数字正是自己被开除的日期。
这个发现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，前世牢房铁窗上刻着的同一串数字正在战术手套下发烫。
“留活口！”张警官的怒吼被钢管砸碎的声响淹没。
程戈却突然拽着正在量子蒸发的苏瑶扑向右侧，三枚淬毒弩箭擦着他们的残影钉入墙体的位置，正是三十年前教务处公告栏张贴处分决定的位置。
当最后一个打手被程戈用数据线反绑时，工厂深处突然传来低频震动。
张警官正要上前查看，却发现自己的警徽开始渗出黑色黏液——和当年结案报告上突然晕开的墨迹如出一辙。
程戈盯着战术手套上重新排列的血色方程式，终于读懂母亲用生命留下的警告：每个数字都对应着冷却塔密码盘的角度。
张警官的配枪在量子回声中微微发颤，程戈后颈的汗珠突然凝结成冰晶——前世刑场子弹破空的记忆碎片正沿着脊柱爬行。
十二名打手组成的包围圈突然收缩，染着氰化物的刀刃在锈蚀管道间织成毒网。
“三点钟方向！”苏瑶的呼喊裹胁着量子震颤，校服第二颗纽扣迸发的蓝光刺破酸雾。
程戈战术靴底的电磁装置发出蜂鸣，整个人斜飞着撞进三名打手的空档。
被撞飞的钢管在半空划出抛物线，恰好敲碎头顶摇摇欲坠的卤素灯。
骤暗的环境里，警察们的枪口同时亮起荧光标记。
程戈在视网膜上看到1995年庭审现场的吊灯也是这样突然熄灭——那时旁听席闪起的相机镁光灯，此刻化作二十七道战术手电的光柱。 本章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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