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戈的指节叩击在布满水渍的金属桌面上,苏瑶刚修复的监控画面在腕表全息屏里忽明忽暗。
当看到张翔父亲在病历单上龙飞凤舞的签名时,某种电流般的刺痛突然窜过后颈——那是重生后每当他触及关键线索时特有的生理反应。
“黑市那个戴青铜面具的赝品商。”他猛地按住苏瑶正在拼接碎纸片的镊子尖,“上个月我们追查走私抑制剂时,他盯着你锁骨胎记的眼神不对劲。”
苏瑶的智能美瞳瞬间切换成红外模式,在记忆芯片里调取当天的场景回放。
全息影像里青铜面具边缘的云雷纹,与程戈母亲墓碑底座的浮雕严丝合缝。
咸腥的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,程戈的战术靴碾过潮湿的柏油路面。
霓虹灯光在参差的水泥楼宇间明灭,投影广告里虚拟偶像的裙摆扫过锈迹斑斑的防爆闸门。
苏瑶将纳米纤维外套的立领翻到耳际,颈后植入式翻译器亮起幽蓝的呼吸灯。
"瘸腿的机械改装师说在C区见过青铜面具。"她指尖在全息地图上划出猩红的轨迹,腕间忽然传来细微的电流震颤——两小时前植入皮下组织的反追踪芯片正在预警。
五个穿外骨骼支架的壮汉从拐角阴影里浮出来时,程戈已经将苏瑶护到身后。
领头的光头男人机械义眼红光闪烁,改装过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:“程少爷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开着超跑泡图书馆的公子哥?”
程戈的瞳孔微微收缩,重生前的记忆如毒蛇吐信。
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正是这群人戴着同样的钛合金指环,将伪造的凶器塞进他颤抖的掌心。
"让开。"他的右手伸进风衣内侧,触到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怀表。
表盘背面蚀刻的玛雅历法符号此刻正在发烫,与苏瑶胎记的荧光产生奇特的共振。
光头突然暴起的外骨骼拳头带起劲风,却在距离程戈鼻尖三厘米处诡异地凝滞。
苏瑶不知何时绕到侧面,改装过的智能手环正释放着高频电磁脉冲。
滋滋作响的机械关节冒起青烟时,程戈的战术钢笔已经抵住对方颈动脉。
"你们改装件的序列号是警用特供版。"钢笔尖端弹出纳米级窃听器钻进对方耳道,程戈的声音比海风更冷,"告诉张翔,他父亲在仁和医院的秘密账户我查到了七位数。"
腐臭的排水沟旁,苏瑶的鹿皮短靴停在一滩反光的油渍前。
全息地图显示这里本该是贩卖记忆芯片的黑市摊位,此刻只剩个蜷缩在防水布下的佝偻身影。
"三枚比特币。"老头浑浊的义眼转动着,露出牙龈上镶嵌的微型存储器,“青铜面具昨天来买过渡鸦的尾羽——你们该知道那玩意在巫毒教意味着什么。”
程戈的怀表突然发出蜂鸣,表盘玻璃内侧浮现出母亲手写的化学方程式。
当他将怀表贴近老头递来的渡鸦羽毛,那些幽蓝的羽枝竟开始重新排列组合,在潮湿的空气中拼出GPS坐标的轮廓。
“他要给某个仪式做定位信标。”苏瑶的胎记此刻红得滴血,纳米涂层的保护膜正在溶解,露出底下真正的图腾——那根本不是胎记,而是某种生物芯片的接入口。
凛冽的寒风卷起满地电子废料,程戈望着坐标指向的城南方向。
苏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两人皮肤相接处迸发出青白的电弧。
在重叠的幻觉碎片里,他们同时看到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,正将渡鸦羽毛插入某个锈蚀的阀门——而那个阀门外壁上,赫然刻着与程戈怀表相同的玛雅符号。
程戈的战术靴碾过仓库铁门上的碎玻璃,锈蚀的金属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。
苏瑶的纳米风衣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微光,智能布料正在分析空气中的化学成分——氨水混合着某种生物酶解物的刺鼻味道。
“是地下黑诊所处理医疗废料的味道。”她压低声音,指尖在全息屏上划出三维结构图,“仓库西南角有改装过的通风管道,热成像显示……”
突然响起的金属碰撞声打断分析。
程戈闪电般将苏瑶按向承重柱后方,改装过的机械义眼切换成微光模式。
三十米外的卸货区,六个穿防化服的身影正在往冷藏集装箱里搬运密封罐,罐体上的三叶草标志让程戈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母亲实验室被查封前最后的研究项目。
苏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生物芯片接入口迸发的电弧在两人皮肤间跳动。
当第七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时,程戈的怀表发出蜂鸣,表盘上的玛雅符号开始顺时针旋转。
“他要激活定位信标。”苏瑶的胎记泛出诡谲的紫光,纳米涂层的伪装正在片片剥落,“渡鸦羽毛是量子纠缠态的接收器,这些密封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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