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叶簌簌擦过报刊亭的塑料雨棚,程戈指腹蹭着徽章边缘的锯齿。
苏瑶的鼻尖几乎贴在他锁骨上,温热触感让那片陈年枪伤泛起细密的刺痛——
二十年前流弹擦过的疤痕,此刻竟与报纸上的三叶草胎记分毫不差。
"小心!"苏瑶突然拽着他后退半步,一辆洒水车轰鸣碾过水洼,飞溅的水珠将《森城日报》的寻人启事晕染成模糊的灰斑。
手机在裤袋里炸响时,程戈正盯着水渍中扭曲的胎记图案。
听筒里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金属音:“程先生,给亡者献花要记得修剪刺茎。”
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——这是前世母亲下葬时,殡仪馆员工说过的暗语。
“游戏才刚开局。”电流杂音里混着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,“您该不会真以为扳倒赵局长就能…..."
程戈猛地掐断通话,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,原来赵局只是幕后的一颗黑子,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。
苏瑶攥着他衣袖的指节发白,少女睫毛上沾着不知是雾水还是泪珠:
“张翔上个月就保外就医了,看守所说他得了急性白血病。”
三只麻雀扑棱掠过电线杆,程戈突然拽着苏瑶拐进巷口杂货店。
玻璃橱窗倒影中,鸭舌帽男人在二十米外急刹,佯装查看便利店招牌。
前世在监狱跟老扒手学的反追踪术自动激活,他记得这条巷子第三个岔口有家倒闭的影楼。
“买包玉溪。”程戈将苏瑶挡在身后,余光瞥见跟踪者皮鞋尖已探进店门。
收银台后的老板娘正用收音机听《白眉大侠评书》,突然被青年甩出的钢镚砸中额头。
鸭舌帽男人冲进来时,程戈的臂弯已卡住他的咽喉。
货架上的膨化食品袋簌簌作响,苏瑶抓起两包味精撒向对方眼睛。
跟踪者挣扎间露出颈侧文身——缠绕着三叶草的眼镜蛇,与报纸胎记如出一辙。
"张翔在码头七号仓库养了批缅甸雇佣兵。"男人咳着血沫狞笑,"他们可不是赵局长养的废物条子…..."
话音未落,程戈用影楼遗弃的婚纱勒住他下巴,布料上二十年前的霉斑混着新鲜血渍,在晨光里绽开诡异的紫红色。
当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时,程戈正用苏瑶的发卡撬开跟踪者的智能手机。
加密相册里闪过半张建筑图纸——森城博物馆穹顶的钢结构,与他前世经历的爆炸案现场完全吻合。
“去老纺织厂。”程戈扯下便利店门口的雨披扔给苏瑶。
路过修车铺时,他顺手抄起沾满机油的扳手,金属表面映出八点钟方向戴墨镜的摩托车手。
前世那些在监狱图书馆啃完的《特工逃生手册》,此刻化作他视网膜上跳动的路线图。
潮湿的穿堂风卷起柏油路面的床单,程戈突然将苏瑶推进废弃公交站牌后方。
五道黑影从两侧商铺二楼跃下,尼泊尔军刀划出的弧光削断飘在半空的塑料袋。
领头杀手胸前的翡翠吊坠晃得人眼花,程戈认出那是缅北毒枭犒赏死士的"血玉观音"。
"闭眼!"苏瑶突然甩出钥匙串上的防狼喷雾。
程戈借着酸涩雾气腾空而起,膝盖狠狠撞向左侧杀手的肋下。
军刀擦着他耳廓钉入站牌,震落的锈片在他手背割出细长血线。
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,他反手抽出刀身的动作,与前世在监狱工厂拆卸缝纫机的姿势完美重叠。
当第三个杀手捂着喉咙跪倒时,程戈终于摸清他们的攻击频率——每七次劈砍就会暴露出左肩空档。
他故意卖出后背破绽,在刀刃即将触及衬衫的瞬间旋身,扳手精准砸中对方肘关节。
清脆的骨裂声里,他瞥见苏瑶正用高跟鞋跟猛踩某个杀手的太阳穴。
血玉观音突然在领口炸开荧光,剩余两名杀手触电般后撤。
程戈正要追击,远处前轮的汽笛声里混进了某种高频蜂鸣。
他后背寒毛直竖,这种声音曾在前世死刑犯越狱时响彻监狱塔楼——
苏瑶的尖叫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。
程戈转身时,正看见公交站牌后的橱窗轰然崩塌,某种银白色金属物在满地碎渣中折射出鱼鳞状的光斑,像极了赵局长办公室里那条发疯的银龙鱼。
程戈的耳膜在高频蜂鸣声中突突跳动,前世铁窗上凝结的冰霜仿佛在这一刻深入骨髓。
苏瑶的尖叫被玻璃爆裂声撕成碎片,他旋身时瞥见少女正被气流掀翻在地,右手仍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高跟鞋。
"趴下!"程戈扯开雨披兜头罩住苏瑶,银白色金属物擦着他后颈嵌入柏油路面。
那是一枚三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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