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元…枯槁得不成样子…眉心…眉心有一个漆黑的指印…”林晓雪艰难地描述着,眼中充满恐惧,“族里长老们查看后说…是…是被极其阴邪歹毒的魔功所害!抽魂炼魄,死状…惨不忍睹!”
轰——!
仿佛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开!刘玄眼前一黑,喉头一甜,一股腥热的液体涌上,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。全身的血液似乎冰冷凝固,四肢百骸失去了所有知觉,只剩下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,痛得无法呼吸。
三叔公…那个在他血脉稀薄、备受冷眼时,叫他去偷浪琴锻体诀,告诉他“天地为弦,众生为劫”,眼中总带着温和与期许的老人…死了?被魔功所害,抽魂炼魄?!
“不可能…不可能!”刘玄双目赤红,嘶声低吼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气海深处,残魂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,传递出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悲怆与愤怒之意。月光石不时传来一丝冰凉,却无法冷却他心中焚天的怒火与彻骨的悲凉。
“刘玄哥…”林晓雪看着刘玄状若疯狂的模样,心痛如绞。
一旁的陆无涯在助谭小枚稳住气息后,也听到了林晓雪的叙述。眉头紧锁,神色凝重无比:“抽魂炼魄…眉心黑指印…这是‘蚀魂魔指’!阴九幽一脉的招牌邪功!这渡鸦使鸦无笙自称是阴九幽座下…看来,袭击刘家的魔爪,和这地底魔物脱不了干系!三长老…怕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…”他看向悲痛欲绝的刘玄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洞内一时陷入死寂,只有谭小枚粗重的喘息和刘玄压抑着悲愤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喘。
“桀桀…兔崽子们,躲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世!”鸦无笙那如同砂砾摩擦的阴冷笑声,带着穿透岩石的魔力,隐隐从通道深处传来,“敢伤墨渊大人的守洞灵鼍,又伤我鸦卫…今日,老夫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!尤其是那个身怀月华之力的小子…阴九幽大人,可是对‘月灵体’很感兴趣啊!哈哈哈…”
“月灵体?”林晓雪闻言,惊疑不定地看向刘玄。
刘玄抬头,赤红的双眼燃烧着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,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蚀魂魔指…阴九幽…三叔公的血仇!
他缓缓地、艰难地站起身,靠着岩壁的支撑,胸中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剧痛,此刻都被那刻骨的仇恨暂时压下。
“鸦无笙…”刘玄的声音嘶哑低沉,如同从九幽地狱刮出的寒风,一字一句,带着泣血的决绝,“还有…阴九幽!我刘玄在此立誓…不报师仇,誓不为人!天涯海角,必诛尔等魔头!”
气海深处,月光石微微震颤,残魂的意念传递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与共鸣。那缕残魂,似乎也感受到了宿主那焚尽八荒的恨意与誓言。
洞窟深处,鸦无笙的狂笑戛然而止,似乎被这誓言中蕴含的冰冷决绝所慑,但旋即,更加怨毒的尖啸响起: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!等老夫破了这乱石,看你还如何嘴硬!”
陆无涯深吸一口气,压下眼中的惊悸,沉声道:“鸦无笙只是阴九幽座下一条走狗,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!我们必须尽快恢复,离开这魔窟!小弟,三叔公之仇,非一朝一夕可报,冷静!先活下去!”
林晓雪也抹去眼泪,守在刘玄身边,冰蓝长发随风飘舞,洁白如玉的小手擦拭着刘玄的眼泪。
刘玄背靠着冰冷的岩石。他闭上赤红的双眼,不再去看那幽深的洞窟,不再听那魔头的叫嚣。所有的感知,都沉入了气海深处。
月光石静静悬浮,散发着温润的清辉。残魂的意念如同微弱的烛火,传递着无声的悲悯与支持。
他需要力量!需要在这绝境中活下去的力量!需要将来手刃仇敌的力量!
凝气境的灵力,带着刚刚突破的微芒,小心翼翼地避开经脉的裂痕,如同最温柔的水流,缓缓流淌。每一次运转,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,但他毫不在意。那痛楚,反而让他更加清醒,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三叔公惨死的画面,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在他的灵魂深处!
一丝丝清凉纯净的月华之力,从月光石中逸散而出,主动融入他运转的灵力中。这力量似乎天生带着安抚和修复的特性,所过之处,那些细微的裂痕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抚过,痛楚稍减,甚至传来一丝微弱的麻痒愈合之感。
他没有动用残魂的力量,那是最后的底牌。此刻,他依靠的是自己的意志,是对月华之力本能的引导,是浪琴锻体诀那“气血如潮汐,应天时,顺月相”的奥义在体内最艰难的践行。
每一次灵力与月华的融合流转,都像是在破损的琴弦上奏响不屈的音符。气海之中,那轮由灵力凝聚的、尚显虚幻的明月虚影,在月华之力的注入下,似乎凝实了极其微弱的一丝。
洞内篝火摇曳(谭小枚恢复后重新点燃),映照着三张年轻却布满凝重与仇恨的脸庞。陆无涯在为谭小枚疏导灵力,林晓雪警惕地守护,刘玄则在剧痛与月华中,艰难地修复己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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