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每一次气血与异力的疯狂碰撞,都像是一次残酷无比的锤炼。他能感觉到,那根无形的弦在毁灭的边缘震颤、嗡鸣,每一次濒临崩断,又被体内深处一股源自血脉的、极其微弱的韧性强行拉回!每一次震颤,都似乎将一丝狂暴的雷火之力,强行“锻打”进了他近乎枯竭的气血之中!
痛到极致,反而生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奇异感知。他能“听”到鞭梢撕裂空气的轨迹,能“看”到体内混乱气流在无形琴弦引导下,艰难地形成一个个微小漩涡,将入侵的雷火异力一丝丝吞噬、磨灭、强行纳入那绷紧的“弦”中!
“呜——啪!”第二十鞭!
魁梧的执法弟子喘着粗气退后一步,手中的雷火鞭鞭梢滴着粘稠的鲜血。
刑柱上,刘玄的头颅无力地垂下,黑发散乱,遮住了脸。全身如同血洗,新伤叠着旧伤,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。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,身体全靠那牛筋绳的束缚才没有瘫软下去。
刑室里一片死寂,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。
“二十鞭已毕。”刘铮的声音打破了沉寂,依旧冰冷,“刘玄重伤同族,证据确凿,依族规,鞭二十,禁闭思过崖一月,罚没三月修炼资源!押下去!”
两名执法弟子应声上前,解开牛筋绳。失去束缚的刘玄,身体立刻像一滩烂泥般软倒。两人架起他如同破麻袋般的身体,拖向通往更深处的牢房通道。
就在被拖过刑室大门阴影的刹那,刘玄一直低垂的头颅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,被血污和乱发遮掩的眼睛,朝着高台方向极其短暂地睁开了一条缝隙!那眼神里没有绝望,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被剧痛和屈辱淬炼过的、冰冷到极致的平静,以及一丝深藏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嘲讽。
这眼神,如同冰锥,狠狠刺入高台上刘震的心底!
刘震的瞳孔一缩,一股难以遏制的暴怒和杀意涌上心头!这废物……这该死的废物!受此酷刑,竟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他?!更让他惊疑不定的是,方才行刑最后几鞭,这废物体内气血流转的韵律,竟越来越清晰……那绝对是浪琴锻体诀的痕迹!这功法早已残缺不全,族中年轻一辈根本无人能窥其门径,他是如何……?
“慢着!”刘震猛地站起身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扭曲。
拖着刘玄的执法弟子下意识地停住脚步。
刘铮和刘丰都皱眉看向他。
刘震胸膛剧烈起伏,死死盯着刘玄那毫无生气的背影,一字一句,如同从牙缝里挤出:“此子凶性难驯,目无尊长!仅仅鞭刑禁闭,恐难消其戾气,亦不足以警示其余子弟!我提议,待其伤势稍复,押至宗祠广场,当众再行申斥,以儆效尤!请执法长老定夺!”
他表面义正词严,心中杀机已如沸腾的岩浆!思过崖禁闭?太便宜他了!必须当众彻底踩碎他的尊严,让他永世不得翻身!更重要的是,必须弄清楚这浪琴锻体诀的来历!这废物身上,必有古怪!
刘铮眉头紧锁,枯瘦的手指在扶手上缓缓敲击着,似乎在权衡。刘丰则眼观鼻,鼻观心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通道的阴影里,被架着的刘玄似乎毫无反应。只有架着他的执法弟子感觉到,这具看似昏迷的身体,手臂上的肌肉绷紧了一下,随即又彻底松软下去。
幽深冰冷的牢房甬道,如同巨兽的食道,将刘玄吞噬进去。黑暗潮湿的气息包裹而来,唯有远处牢房里偶尔传来的铁链拖曳声,证明这里并非坟墓。
谭小枚隐在刑室外走廊的阴影里,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幽魂。她看着刘玄被拖走的方向,秀气的眉头紧紧拧起,清澈的眼眸里翻涌着浓烈的担忧和压抑的怒火。方才刘震那充满杀意的提议,她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当众申斥……老匹夫!”她无声地啐了一口,贝齿轻咬下唇。必须想办法!思过崖环境恶劣,刘玄哥受了这么重的鞭伤,没有丹药疗伤,一个月下来,不死也废了!而且刘震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她脑中飞快盘算着族库的位置和守卫轮换的间隙。三长老……那个在刘玄血脉测试后唯一没有露出鄙夷、反而私下叹息一声的老人,或许是个突破口?他掌管着族学典籍,族库的丹药目录副本,他那里也许有……
少女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融入更深的黑暗,朝着族学书阁的方向潜去,脚步轻捷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。
牢房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,隔绝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。腐霉和血腥的气味浓得化不开。刘玄被像破布袋一样丢在冰冷潮湿、铺着薄薄一层霉烂稻草的石床上。
彻骨的寒意和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将他淹没。背上被雷火鞭抽出的伤口在接触到冰冷石床时,更是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灼痛和麻痹。他蜷缩着身体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战,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,带来新一轮的折磨。
然而,就在这濒死的痛苦深渊中,体内深处,那根在鞭刑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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