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,”谭小枚扯了扯刘玄的袖子,小脸在青铜巨门散发的幽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,左臂上的魔纹似乎受到此地浓郁阴煞之气的刺激,隐隐有赤光流转,“这门……看着就邪门得很,表哥。我们怎么进去?硬闯?还是找机关?”她下意识地靠近刘玄,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丝安全感。
“硬闯?”陆无涯摇了摇头,青锋剑置于身后,仔细打量着巨门和周围的环境,“门未开,便已有如此威压。其上锁链符文,暗合某种极其古老的困锁禁制,绝非蛮力可破。司徒厉的玉简里可有开启之法?”
刘玄摇头,收起冰符残片,又取出那块刻着霜花鬼面的黑色令牌。令牌入手沉重冰冷,鬼面狰狞,邪气森森。“玉简只言其关联万载玄棺和墨渊化身降临,具体如何开启这青铜巨门,并未提及。这令牌,或许是钥匙的一部分,或许是身份信物。”他尝试着将一丝月华之力注入令牌,令牌表面的霜花鬼面纹路微微亮起,随即又黯淡下去,并未引起青铜巨门的任何反应。“无用。或许需要特定法诀,或许……时机未至。”他眉头微蹙,目光投向巨门两侧更为深邃的黑暗。那里怪石嶙峋,形成天然的屏障,隐约可见一些坍塌的石质建筑轮廓。
“既然一时无法开启,不如先探探周边?”林晓雪提议道,寒螭剑指向左侧一片相对开阔、布满巨大碎石的区域,“此地阴煞之气虽重,但巨门附近的怨念蜃气反而稀薄不少,视野稍好。或许能找到些前人遗留的线索,或者……能暂时落脚休整。”她看向刘玄,“刘玄哥,你方才催动月光石瞳光,消耗不小。”
刘玄点了点头,他确实感到气海灵力有些虚浮,那凝聚月华、点破玄魄冰符反噬节点的一指,几乎抽干了他近半灵力,月光石悬浮在气海之中,光芒也略显黯淡。“也好。此地凶险未知,需尽快恢复。雪儿说得对,先寻个稳妥之处。”他深深看了一眼那仿佛沉睡巨兽般的青铜门扉,率先朝着林晓雪所指的方向走去。
四人绕过几块如同小山般倒塌的巨大石碑,脚下是碎裂的黑色石板,缝隙里顽强地生长着一些散发着微弱磷光的黑色苔藓。空气里弥漫着尘埃和万年不散的腐朽气息。很快,一片相对完整的废墟出现在眼前。几根断裂的石柱支撑着半片摇摇欲坠的石顶,勉强形成一个可以遮风(虽然此地并无风)挡雨的角落。角落里散落着一些腐朽的木架和碎裂的陶片,厚厚的积尘覆盖其上。
“就这里吧。”陆无涯用剑鞘扫开一片空地,青锋剑插在入口处,剑身青光流转,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光阵。“此地背靠石壁,视野尚可,若有异动,进退皆宜。”
谭小枚立刻来了精神,她体内火属性灵力本就活跃,此刻左臂魔纹的赤光更显灼热:“终于能喘口气了!这一路不是打就是跑,骨头都快散架了!”她搓了搓手,掌心腾起一小簇淡粉色的狐火,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温度,点燃了一堆从外面捡来的、早已枯死的黑色藤蔓。橘红色的火光跳跃起来,驱散了周围的阴冷,带来些许暖意,也映亮了众人疲惫却警惕的面容。
林晓雪则取出一枚鸽卵大小、通体莹白如玉的丹药,丹药散发着丝丝寒气。“刘玄哥,这是出发前我特意向族中长老求来的冰心凝露丹,能快速平复灵力躁动,滋养气海。”她将丹药递给刘玄。
刘玄没有推辞,接过丹药:“多谢雪儿。”丹药入口即化,一股清凉精纯的灵力涌入四肢百骸,抚平了气海中因灵力过度消耗而产生的细微涟漪。月光石受到滋养,光芒似乎稳定了一丝。他盘膝坐下,运转浪琴锻体诀。功法运转间,气血如弦,在体内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,应和着此地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寒波动。一丝丝稀薄的月华之力穿透荒冢上空厚重的阴云和怨念蜃气,艰难地被他引纳下来,汇入气海,缓缓补充着消耗。
陆无涯坐在靠近警戒剑幕的位置,闭目调息。青锋剑在他膝上横放,剑身青光流转不息,与他的呼吸隐隐相合,显然在温养剑意,同时保持着对外界的绝对感知。
谭小枚却没有立刻修炼。她盯着篝火,小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心事重重。片刻后,她挪到刘玄身边,低声道:“表哥,我感觉……有点不对劲。”
刘玄收功,睁开眼:“哪里不对劲?”
“这里,”谭小枚指了指自己心口,又指了指左臂魔纹,“还有这里。越靠近那扇青铜门,它们就越……活跃。不是以前那种被魔气侵蚀的躁动,是……是兴奋,像是闻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,但又带着一种……很深的恐惧。”她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,努力描述着那种奇异又矛盾的感觉,“刚才在深坑边还没这么明显,到了这巨门附近,感觉一下子就强烈了。尤其是这魔纹,里面的赤焰流转得比平时快了好多,像是在……渴求着什么,又像在警告我什么。”
刘玄眼神一凝,目光落在谭小枚左臂那若隐若现的紫色魔纹上。这魔纹来自玄阴棺的护棺魔纹,是上古魔禁之纹,神秘莫测,其感应往往直指本源。“渴求与恐惧并存?”他沉吟道,“此地阴煞死气浓郁到极致,又有关呼万载玄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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