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声干扰,只是默默关注着,偶尔在刘玄灵力运转出现细微偏差时,才以意念轻轻点拨一下。
时间在寂静的石窟中悄然流逝。林晓雪膝上的古琴微光稳定,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,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。陆无涯周身那锋锐与死气交织的剑意波动也趋于平缓,侵入体内的灰黑尸煞被逼出体表,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消散,只是他眉宇间的疲惫依然深重。
谭小枚守护在侧,一边消化丹药恢复自身,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各个通道入口的动静。彼岸花的叶片被她用狐火小心炼化,萃取出一滴滴纯净的碧蓝色灵液,分别滴入林晓雪和陆无涯微张的口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当刘玄终于将一条极其细微、连接手少阳三焦经的隐脉彻底贯通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通透感传遍全身。气海内的灵力运转速度提升了一截,虽然总量并未增加多少,但流转间更加灵动自如,如臂使指。他缓缓睁开眼,眸中精光一闪而逝,随即内敛。
“感觉如何?”谭小枚递过来一个水囊,里面盛着清澈的溪水。
刘玄接过喝了一大口,清凉甘冽的水流下肚,精神为之一振。“小有益进。”他言简意赅,目光扫过同伴,“陆大哥?”
陆无涯也睁开了眼,眼中血丝退去不少,但那股深沉的疲惫感并未完全消除。“尸煞已拔除大半,无碍了。只是本源剑气消耗过度,需些时日温养。”他声音依旧低沉沙哑。
林晓雪轻轻抚过琴弦,发出一声清越的泛音。“本源透支,重瞳…似有异动,需静养稳固。”她秀眉微蹙,显然重瞳的异常让她颇为困扰。
“此地灵稀薄,非久留之地。”刘玄站起身,走到那处透着微光和水汽的裂隙前。裂隙狭窄,仅容一人侧身勉强通过。他凝神感应片刻,“风从此处来,外面似乎别有洞天,且…有种奇特的牵引感。”
“走!”陆无涯言简意赅,率先起身。经历生死逃亡,任何能远离那恐怖青袍人的地方都是好的。
四人依次侧身挤过那道天然形成的狭窄石缝。石缝湿滑,布满苔藓,仅容一人艰难通行。刺骨的寒意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,隐隐还能听到湍急的水流轰鸣。
约莫半盏茶功夫,前方终于透出亮光。当最后面的刘玄挤出石缝时,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。
他们竟身处一处巨大地下断崖的中部!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隐隐传来隆隆水声,似有暗河奔腾。而正前方,断崖对面约百丈远处,一座同样从黑暗中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崖巍然矗立。
连接两座断崖的,只有一条路!
那是一条由无数块巨大、粗糙的暗红色方形巨石垒砌而成的阶梯!每一块巨石都大如屋舍,表面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和干涸发黑、难以分辨原貌的污渍。石阶并非平直向上,而是以某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盘旋,斜斜地向上延伸,没入对面山崖上方更加深邃的黑暗中。石阶两侧,便是万丈深渊!
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、肃杀、沉重、甚至带着隐隐血腥的气息,从这巨大的暗红石阶上扑面而来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“这是…什么路?”
谭小枚望着那如同巨兽脊骨般横亘深渊之上的暗红阶梯,狐火在指尖不安地跳动。
“问心阶。”
林晓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虚弱,她的重瞳下意识地望向阶梯深处,视野中似乎有无数扭曲的怨念和凝固的血光在石阶表面沉浮,“古籍有载,上古大宗考验弟子道心、磨砺意志之地,非大毅力、道心澄澈者不可过。一步踏错,万劫不复。”
陆无涯握紧无涯剑,剑身发出低沉的嗡鸣,仿佛感应到了前方那沉凝如山的杀伐之气。“没有退路,唯有前行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阴冷、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嘶哑笑声,突兀地从下方深渊的黑暗中传来,如同夜枭啼哭,令人毛骨悚然:
“桀桀…好个唯有前行!药王谷的小崽子们,还有那妖族的狐狸精,杀了尸傀上人的看炉奴,搅了他的万载大计,还想走这问心阶?留下吧!你们的精血魂魄,正好拿来祭炼老祖的蚀魂幡!”
随着话音,下方翻涌的黑暗如同煮沸的墨汁剧烈涌动!一道血影如同离弦之箭,裹挟着刺鼻的腥风,从深渊中冲天而起!
一个身形佝偻、披着破烂血袍的老者。他面容枯槁如骷髅,眼眶深陷,里面跳动着两团幽绿色的鬼火。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那双手,十指干枯如鸡爪,指甲却长而弯曲,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,仿佛刚饱饮鲜血。他周身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煞之气,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其中哀嚎沉浮。
“血煞老魔?!”谭小枚失声惊呼,俏脸煞白。显然,这老魔在妖族的情报中也是凶名赫赫的存在。
“一个金丹初期的尸道余孽,一个半残的剑修,一个本源透支的琴师,再加个乳臭未干的药王谷小子…”血煞老魔悬浮在半空,血袍猎猎作响,贪婪的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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