嗤啦!坚硬的岩石如同豆腐般被撕开五道深痕,边缘冒着嗤嗤黑烟,被侵蚀成灰败的粉末。
“嗯?”鬼泣子血泪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惊疑。这小丫头的力量,怎会突然精进且带上一种奇异的震荡韵律?竟能撼动他的阴死鬼爪?
就在两股力量碰撞湮灭的核心点,一丝微不可查的震荡波纹,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,悄然荡开,精准地掠过那口沉寂的玄阴棺椁。棺身上那些古老、扭曲、仿佛由无数痛苦灵魂缠绕而成的暗沉魔纹,全部亮起!
并非刺目的光芒,而是一种幽邃、冰冷、带着无尽死寂与邪异的乌光。这乌光如同拥有生命,锁定了距离最近的、气血剧烈波动的源头——谭小枚!
一道细若发丝、却快如闪电的乌芒,自棺身魔纹中迸射而出,无视了空间距离,在所有人都未及反应的刹那,狠狠刺入谭小枚裸露在外的左臂!
“呃啊——!”
谭小枚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尖叫,并非被利器刺穿的剧痛,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冰冷彻骨的侵蚀感!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,带着恶毒的诅咒,扎透了她的皮肉、筋骨、乃至流淌的血液!
“小枚!”刘玄和刚刚稳住身形的林晓雪同时惊呼。
只见谭小枚的整条左臂,从肩头到指尖,皮肤下的血管经络变成了诡异的深紫色,并且疯狂地扭曲、蠕动、蔓延!一条条复杂、狰狞、充满不祥意味的暗紫色魔纹,如同活过来的藤蔓,又似地狱的篆文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蚀刻出来!眨眼间,整条手臂已变得如同覆盖了一层邪异的紫晶甲胄,纹路交错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与死寂气息。
更诡异的是,她五指指尖,此刻竟萦绕起丝丝缕缕粘稠如墨的黑色气流——那气息,与鬼泣子所释放的阴死鬼气,一模一样,甚至更加精纯、森寒!
谭小枚低头看着自己变得如同魔物般的左臂,小脸上血色尽褪,只剩下惊骇与茫然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、冰冷而充满毁灭欲望的力量盘踞其中,狂暴地冲击着她修炼浪琴锻体诀形成的炽热气血壁垒,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。她试图抬起手臂,却感觉沉重如山,且完全不受控制。
“这…这是…”陆无涯倒吸一口凉气,青锋剑上的光芒都因震惊而摇曳不定。
“魔纹蚀体?!”鬼泣子失声惊呼,血泪面具下的双眼第一次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骇然,“玄阴棺的护棺魔纹…竟然…竟然蚀刻到了你身上?还…还转化了我的鬼气?!”他死死盯着谭小枚指尖萦绕的、那本该属于他力量的黑气,面具下的脸孔因极度的荒谬和愤怒而扭曲。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!
“小枚,稳住心神!运转锻体诀,压制它!”刘玄厉声喝道,同时一步抢到谭小枚身前,月华之力在掌心吞吐,却不敢贸然触碰那邪异的魔纹,生怕引发更剧烈的反噬。气海中,残魂传递出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此乃上古魔禁之纹,凶险万分!强行驱除恐伤其根本,只能以她自身气血慢慢炼化、压制!”
“用我的力量…来对付我?!”鬼泣子的声音因暴怒而尖锐得破声,他死死盯着谭小枚那只魔纹缠绕的手臂,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,“骚狐狸!你窃取棺椁之力,亵渎阴九幽大人圣物,罪该万死!”他周身鬼气如同沸水翻腾,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,粘稠的墨色鬼气在其身后凝聚,隐约化作一个巨大的、流淌着污血的骷髅头虚影,空洞的眼窝锁定了谭小枚,恐怖的威压让整个黑风驿都在呻吟。
然而,就在这剑拔弩张、鬼泣子即将再次发动雷霆一击的刹那——
一个微弱、断续、仿佛随时会消散的神念波动,顺着谭小枚左臂上那尚未完全沉寂的魔纹,如同最细微的电流,悄然传入她的脑海深处:
“…寒…渊…锁…骨…救…我…”
这神念波动极其微弱,充满了痛苦、绝望与一丝微弱的祈求,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谭小枚猛地一颤,布满冷汗的小脸上露出惊愕之色。
“谁?!”她下意识地在心中惊呼。可那波动只出现了一瞬,便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若非左臂上魔纹传来的冰冷刺痛依旧清晰,她几乎要以为那是剧痛下的幻觉。
“寒渊?锁骨?”谭小枚脑中一片混乱。这没头没尾的求救,究竟是什么意思?是棺中之人的呼救?还是这魔纹本身传递的古老信息?她下意识地看向那口幽深死寂的玄阴棺,只觉得那棺木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口,充满了未知的恐怖。
“装神弄鬼!”鬼泣子显然并未察觉到那微弱的求救神念,他已被愤怒和谭小枚身上那一样的鬼气彻底激怒。巨大的污血骷髅头发出无声的咆哮,裹挟着毁灭性的阴死洪流,轰然扑下!这一次,目标直指谭小枚,要将她和那被玷污的魔纹一同碾碎!
“小枚!”刘玄瞳孔骤缩,月华之力再无保留,气海中半截断剑虚影嗡鸣震颤,引而不发的锋锐剑气几乎要透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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