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下方,竟是一个黑黝黝、深不见底的洞口!刺骨的寒意正是从洞底弥漫上来。
“果然有地道!”刘玄精神一振,回身看向谭小枚,“表妹,下面寒气极重,可能正是你体内寒气的源头,但也可能有解决之物!你还能撑住吗?”
谭小枚被那涌出的寒气一激,骨髓里的“冰针”仿佛受到了召唤,刺痛的频率加剧,让她闷哼一声,脸色又白了几分。她咬着下唇,倔强地点点头:“能…能撑!表哥,我跟你下去!”那寒气虽让她痛苦万分,却也像磁石般吸引着她,仿佛那里藏着答案。
刘玄不再犹豫,当先跃入洞口。下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狭窄土阶,寒气森森,洞壁挂满湿冷的白霜。他伸手将颤抖不已的谭小枚也接引下来。越往下,寒气越重,空气仿佛都要凝固,连刘玄淬骨境的体魄都感到灵力运转有些滞涩。谭小枚更是冻得嘴唇发紫,全靠一股意志支撑,体内那丹田的“火”早已被压制得只剩一点微弱火星。
地道并不长,尽头是一处不大的天然石穴。穴中别无他物,只有中央一方小小的、寒气四溢的浅潭。潭水漆黑如墨,水面却诡异地凝结着一层薄薄的、不断散发白色寒气的冰晶。而最吸引刘玄目光的,是潭边斜斜生长着的一株奇树!
那树不过一人高,通体漆黑如铁,枝干虬结扭曲,不见半片树叶,唯有几根光秃秃的枝桠倔强地刺向黑暗。树身纹理天然形成一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轮廓,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阴寒死寂之气——正是传说中的阴沉木!而在靠近水潭的根部位置,一小块约莫巴掌大小、颜色呈现深紫近黑的木料,正幽幽地散发着微光,其蕴含的阴寒与灵性远超其他部分。
“阴沉木心!”刘玄脱口而出,眼中闪过惊喜。气海中的月光石也再次微微震颤,残魂的意念传递出清晰的“渴求”与“确认”。
“就是它!”刘玄快步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深紫色的阴沉木心从主干上剥离下来。木心入手,沉重冰凉,但那股阴寒之气并不刺骨伤人,反而带着一种深邃的宁静感。
他立刻将木心递给几乎冻僵的谭小枚:“快!握紧它,运转锻体诀!”
谭小枚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块深紫色的木心。出乎意料,木心并非想象中那般刺骨冰寒,入手是一种沉甸甸、凉浸浸的触感,深邃而内敛。当那独特的阴寒气息透过掌心渗入体内,奇迹发生了!
骨髓深处那肆虐的、仿佛要将她刺穿的“冰针”,遇到这股来自阴沉木心的气息,竟如同倦鸟归巢,狂暴的穿刺感平息了大半,化作丝丝缕缕清凉的溪流,开始沿着她的骨骼、经脉缓缓流淌。这凉意不再带来痛苦,反而中和了丹田那团无处宣泄的燥热。
她盘膝坐下,将阴沉木心紧贴在小腹丹田位置,闭目凝神,全力运转浪琴锻体诀。这一次,行功再无滞碍。丹田那团微弱却炽热的灵力火种,在阴沉木心精纯阴寒气息的引导与调和下,不再横冲直撞,而是变得温顺而有力。它如同有了灵性的潮汐,开始按照玄奥的路线冲刷全身。
“热流”与“寒流”不再对抗,而是交融。热流所过之处,筋肉如浸暖泉,气血加速奔涌,发出汩汩之声;寒流紧随其后,深入骨髓,那清凉之意渗透进骨头的每一个细微孔隙,先前被“冰针”肆虐带来的酸胀麻痒被抚平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实、凝练之感,仿佛骨骼正在被无形的重锤反复锻打、剔除杂质。
谭小枚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血色,甚至透出一种玉石般温润的光泽。她周身的气息,从最初的混乱躁动,变得沉凝而稳定,并且在一呼一吸间,稳步地向上攀升。
刘玄守在一旁,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。他悄然将那块阴沉木心从谭小枚手中暂时取下。就在木心离开她身体的刹那,气海中的月光石光芒一闪,一股无形的吸力传来,阴沉木心中蕴含的那股精纯阴寒的灵性能量,化作一缕缕肉眼难辨的深紫色细流,被月光石源源不断地吸纳进去。
依附在月光石上的残魂,如同久旱的沙地遇到甘霖,发出一阵极其舒泰、满足的微弱意念波动。那原本虚幻黯淡、随时会熄灭的魂影,在吸纳了阴沉木心的能量后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了一分,虽然依旧脆弱,却不再是风中残烛,而是有了一丝稳固的根基。残魂传递来的意念也清晰了不少,带着一丝感激和…对新生的微弱希冀。
看着表妹渐入佳境,感受着气海中残魂的复苏,刘玄一直沉凝的脸色终于缓和。他走到那方小小的黑水寒潭边,蹲下身,指尖触碰了一下潭水。刺骨的寒意侵入,连他淬骨境的体魄都感到一丝刺痛。
“好重的阴煞之气…”他目光深沉,望向洞穴深处更幽暗的方向。这寒潭之水阴寒刺骨,绝非自然形成,阴沉木生长于此也非偶然。这荒村地下,恐怕还藏着更深的秘密,或许就与那死寂的村庄和废弃的矿洞有关。黑龙帮的人…那个“血狼”…他们是否也在寻找什么?
就在这时,沉浸在修炼中的谭小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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