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玉珠落盘般清脆的爆鸣声,开始有节奏地从他体内传出。每一次爆鸣,都意味着骨骼深处一点杂质被炼化排出,骨骼的密度与坚韧便提升一分!他体表的暗红色泽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、却又隐隐透着金属光泽的质感。
当最后一声清脆的骨鸣响起,刘玄睁开双眼!眸中精光一闪而逝,疲惫依旧,但深处却多了一股磐石般的坚韧与力量感。淬体五重——淬骨境!成!
一股沛然的力量感从四肢百骸涌出,虽然灵力尚未完全恢复,但筋骨之强韧,远超从前数倍!他缓缓起身,活动了一下身体,筋骨舒展间,竟带起细微的破空声。
“恭喜表哥!”谭小枚喜形于色,悬着的心终于放下。
青衫客微微颔首:“根基打磨得不错,这雷火劫熬炼得彻底,日后好处不小。”
刘玄郑重地向青衫客深施一礼:“前辈护法之恩,刘玄没齿难忘!若非前辈在此,晚辈心无旁骛,恐难渡此劫。”
“机缘巧合罢了。”青衫客摆摆手,目光转向洞外,“此间事了,我亦该离去了。此地邪气虽暂散,但根源未除,或有反复,你二人也速速离开为妙。”他重新背起那张古朴的七弦琴,身形飘然欲走。
“前辈且慢!”刘玄连忙开口,心中对这位神秘琴师充满了好奇与感激,“前辈救命、护法之恩,刘玄无以为报。敢问前辈名讳?日后若有差遣,刘玄定当竭力!”
青衫客脚步微顿,侧过身,溶洞外微弱的天光勾勒出他清癯的侧影。他沉默片刻,才缓缓道:“名号不过虚妄。若他日有缘,自会再见。记住,琴心剑胆,道在弦外。”话音未落,他身影一晃,已如青烟般融入洞外的光影之中,踪迹杳然。
“琴心剑胆…道在弦外…”刘玄喃喃重复,只觉这八个字玄奥异常,回味无穷。
“这位前辈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。”谭小枚感慨道,随即又兴奋起来,“表哥,你突破淬骨境了!感觉怎么样?”
刘玄握了握拳,感受着筋骨间流淌的澎湃力量:“脱胎换骨!力量、韧性、反应都远胜从前。最重要的是…”他内视气海,那枚青铜残片光华内敛,却与自身气息联系更加紧密,月华流转间,滋养着刚刚经历雷火淬炼、焕发新生的骨骼,“此物助我调和雷火,功不可没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…”谭小枚问道。
“先回刘家。”刘玄眼神沉静下来,望向溶洞深处那彻底沉寂黑暗的血池方向,一丝忧虑在心头萦绕,“邪胎虽灭,但赵天骄未除,此地隐秘又牵扯甚大。需尽快将赤炼洞深处有魔物盘踞之事禀告家族,早做防备。”
两人不再耽搁,辨明方向,迅速离开这片充满污秽与凶险的地下世界。当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,呼吸着林间清冷的空气时,刘玄深深吸了口气。淬骨雷火劫的余威仍在体内隐隐作痛,却更添一股新生的锐气。他回首望了一眼那幽深的洞口,仿佛还能感受到青衫客离去时留下的那缕清越琴韵。
然而,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密林不久,一道阴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溶洞入口附近。赵天骄!他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,身上衣袍多处破损,沾染着污血,显然在溶洞深处也经历了一番凶险。他手中紧握着一块边缘焦黑、散发着微弱邪气的暗红色骨片,正是那邪胎最后残留的核心之物!
他鼻子翕动,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,目光死死锁定刘玄和谭小枚离去的方向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与贪婪。
“淬骨境的气息…还有那该死的月光石波动!”赵天骄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,嘶哑而冰冷,“小杂种,坏我大事,夺我机缘…还想安然回刘家?做梦!”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枚邪异骨片,指节捏得发白,一丝阴冷的邪气从骨片中渗出,悄然缠绕上他的指尖,“断我儿前程…此仇不报,我赵天骄誓不为人!刘玄…还有刘家…都给我等着!”
他将那枚邪异骨片小心收起,身影一闪,如毒蛇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,杀机如同冰冷的蛛网,在林间无声地弥漫开来。刚刚突破的平静之下,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。
未完待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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