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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水潭边那半截沉寂的断剑,仿佛感应到了刘玄不屈意志的苏醒与新生力量的共鸣,竟再次发出一声穿金裂石、响彻整个地下空间的悲怆剑鸣!
“铮——!”
剑鸣如泣如诉,带着洗尽铅华的纯粹战意,直冲九霄!
刘玄动了!就在赵天骄毒爪临头万分之一瞬!
他没有闪避,没有格挡。依旧盘坐,右手并指如剑,体内刚刚突破、奔腾咆哮的灵力,混合着浪琴诀引动的阴寒水汽,遵循着那断剑悲鸣中蕴含的锋锐不屈道韵,循着一种玄奥的轨迹,对着身前的虚空,轻轻一划!
“浪琴诀·断水吟!”
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。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、近乎透明的淡蓝色水线,随着他指尖划出,凭空浮现!那水线纤细如发,蕴含着斩断江河的决绝意志!
“嗤!”
一声轻响,如同热刀切过凝固的油脂。
赵天骄志在必得的毒爪,连同其上凝聚的惨绿尸毒灵力,竟被这道看似柔弱的水线,毫无阻碍地从中一分为二!
“呃啊——!”
剧痛伴随着难以置信的惊骇,席卷赵天骄全身!他发出半声凄厉惨嚎,抓出的右爪自手腕处齐根而断!断口光滑如镜,鲜血狂喷而出!那截断爪和溃散的毒雾,被残留的水线锋芒一卷,化作冰渣齑粉!
“不可能!!”赵天骄捂住喷血的断腕,踉跄暴退数丈,脸色因剧痛和惊骇而扭曲变形,死死盯着刘玄,如同见了鬼魅,“淬体五重?!你…你竟能引动那断剑残意?!”
刘玄缓缓站起身,周身气息圆融而锋锐,如同出鞘之剑。他看也未看地上赵天骄的断掌,目光平静地落在那半截依旧在低低悲鸣的断剑之上。
“剑虽断,魂未绝。悲歌长鸣,道心不灭。”刘玄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回荡在溶洞中,带着一股初悟剑韵的凛然,“赵天骄,你心中只有贪婪掠夺,纵然境界高我一重,又焉能懂得这断剑宁折不弯的剑心?”
他抬手,虚引向那半截断剑。气海之中,月光石清辉流转,残魂的意念与断剑的悲鸣隐隐相合。那沉寂的断剑竟微微震颤起来,锈迹簌簌而落,一股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微弱剑意,如同沉睡的巨龙被唤醒了一丝,遥遥锁定了惊骇欲绝的赵天骄!
赵天骄亡魂大冒!断腕之痛尚在其次,刘玄身上那股引动断剑的莫名气韵,以及那道斩断他手掌的恐怖水线,让他感到了发自灵魂的恐惧!他知道,自己彻底失算了!眼前这小子,已非吴下阿蒙!
“小畜生!此仇不报,我赵天骄誓不为人!”赵天骄发出一声怨毒到极致的嘶吼,再不敢停留,猛地转身,左手捏碎一块墨玉符箓,身形被一团骤然爆开的黑雾包裹,如同丧家之犬般,朝着来路疯狂遁逃而去!黑雾翻滚,消失在幽暗水道深处,只留下满地腥臭的污血和那句充满恨意的誓言在溶洞中回荡。
刘玄并未追击。他刚刚突破,境界尚需稳固,强行追击一个淬体六重巅峰、且明显还有保命底牌的亡命之徒,并非明智之举。
他走到重伤咳血的谭小枚身边,蹲下身,将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渡入其体内:“表妹,感觉如何?”
谭小枚虚弱地摇摇头,看着刘玄,眼中却满是欣喜和后怕:“无妨…表哥你成功了!淬体五重…方才那一指…”她回想起那道斩断毒爪的淡蓝水线,依旧心有余悸,更感震撼。
“侥幸。”刘玄扶起她,目光再次投向那半截悲鸣渐息的断剑,以及水潭边散落的同源碎片,“若非此剑残念引我共鸣,助我破境悟得一缕断水剑意,方才凶险难料。”他又看向掌心那块青铜残片,上面的弯月标记在月光石的呼应下,似乎更亮了一分。
“古图残片…断剑悲歌…”刘玄低声自语,眼神深邃,“看来这枯井之下,这暗河尽头,埋葬的不仅是凶险,更有被岁月尘封的古老传承与秘辛。赵天骄绝不会善罢甘休,我们必须更快变强!”
他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水潭边散落的几块断剑碎片,连同那半截主体,用一块坚韧的兽皮仔细包裹。断剑入手沉重,悲凉之意虽敛,那份历经劫难而不灭的锋锐却沉淀下来。
“走吧,”刘玄将包裹好的断剑负在身后,青铜残片贴身藏好,搀扶着谭小枚,“此地血腥气太重,不宜久留。顺着这残片指引,向上游去!真正的路,才刚刚开始!”
两人相互扶持,身影没入溶洞更深处的黑暗。身后,那方寒潭水波微漾,仿佛在无声送别。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血腥与断剑的悲怆余韵,以及赵天骄遁逃时捏碎玉符散逸出的微弱空间波动,如同不祥的阴霾,预示着前路的腥风血雨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未完待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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