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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明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:“姑娘说话倒是风趣。“他取出她的木簪,“这是姑娘的发簪。“目光在簪尾的“元祐“刻字上停留片刻,“看姑娘衣着,可是从江南来的?“
李小小接过木簪,心跳如鼓。她终于意识到,自己可能真的...穿越了。
李小小坐在赵府客房的雕花木床上,盯着手中的木簪发呆。簪尾的“元祐“二字在烛光下若隐若现,仿佛在嘲笑她的处境,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,李小小触电般缩回摩挲木簪的手指。铜烛台上凝着层层烛泪,像极了深圳奶茶店卖的琥珀珍珠,这个联想让她喉头泛起荒谬的酸涩。窗棂外传来三更梆子响,更夫沙哑的吆喝惊起夜鸦,羽翼扑棱声混着铜壶滴漏的叮咚,将“元祐“二字碾碎在汴京的春夜里。
她突然翻身下榻,赤脚踩过冰凉的地砖。雕花橱柜里整整齐齐叠着粗布襦裙,最底下压着个褪色荷包——白日里赵明轩差人送来的换洗衣物中,竟还细心收着她昏迷时随身物件。荷包角落歪歪扭扭绣着朵荷花,针脚比深圳地铁口十元贴膜的手艺还糙。
“元祐...元祐...“李小小对着烛火转动木簪,突然想起高中历史课上老师敲着黑板强调:“元祐党人碑是宋徽宗时期...“尾音被教室外施工队的电钻声吞没,就像此刻窗外渐起的春雨吞没了汴京城的轮廓。
她猛地推开支摘窗,夜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。远处庑廊下晃动的灯笼像漂浮的萤火,隐约可见守夜小厮蜷在廊柱下打盹。更深的黑暗里传来耕牛反刍的响动,混着麦秸堆特有的干燥气息——这是她穿越以来,第一次真切触摸到北宋的脉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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