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文杰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后又赶紧施礼道谢，可王曙头都没回，早就溜出了正堂，背影潇洒得像个要去做大事的大侠。
寇忠倒是没跟着走，弓着腰上前，对寇文杰道：“小少爷，随老奴去室内沐浴更衣吧。稍后我再带您去见寇礼少爷……”
那语气恭敬得跟伺候皇帝似的，可眼神里却透着点“您老可别再折腾了”的无奈，腰弯得跟个大括号似的，生怕站直了被风吹跑。
寇文杰这回没再执拗地站在原地等寇准。
毕竟王曙都出面了，那不就等于寇准的意思吗？跟王曙谈条件，跟跟寇准谈有啥区别？
条件谈妥了，他也不用再冒着风雨傻乎乎地站那儿给寇准磕头装孝顺了。
说实话，在他心里，能不磕头的时候，他是打死都不想弯下那根硬邦邦的脊梁的。
这家伙骨子里有股子傲气，磕头这种事儿，除非天塌下来砸到他头上，否则免谈！
他之前死活赖在正堂门口，非要见寇准，其实压根儿不是为了啥孝道，而是想搞清楚寇府上下对他的态度。
是把他当回事，还是当个可有可无的小蚂蚁。
如今王曙给了他一堆条件，这态度也算摸了个大概，他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，脚底下也轻快了不少。
于是，他跟着寇忠慢悠悠地进了廊道，二宝跟条忠诚的小尾巴似的，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，活像个甩不掉的小跟班，走路还一瘸一拐，像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小鸭子。
走到廊道尽头的一间厢房前，寇忠停下脚步，麻利地吩咐几个丫鬟去准备裁衣、烧水，然后推开门，领着寇文杰走了进去。
二宝想跟着进去凑热闹，却被寇忠一伸手拦住了：“别急，府上家丁沐浴的地方在前院东南角的柴房，稍后我让前院管事带你过去。”
那语气淡定得像在说“天塌了有我顶着”，可那眼神分明透着点“你就别添乱了”的意思，硬是把二宝挡得跟个门神似的。
寇文杰瞅着这一幕，心里暗暗感慨：啧啧，这古代的等级制度真是森严得跟铁板似的，主仆待遇天差地别啊！
他低声对二宝交代了几句，二宝乖得跟个小绵羊似的，点点头，跟着前院管事颠颠地跑去柴房洗澡换衣服了。
临走前，他还回头看了自家少爷一眼，那眼神活像在说：“少爷，您可别丢下我啊！我还指望跟着您吃香喝辣呢！”
二宝走后，寇文杰迈步进了厢房。
这房间大得能跑马，摆设却简单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搬空了啥值钱玩意儿。
靠北墙放着一张罗汉榻，房间正中摆着个巨大的红木澡盆，足足能塞下三个大汉泡澡，还能留出空来划船，活像个小型游泳池。
澡盆四周立着几张轻纱屏风，上面勾勒着水墨画的梅兰竹菊，透着股子文人雅致，可惜这雅致在寇文杰眼里压根儿没啥吸引力。
他现在只想泡个热水澡，把身上那股子湿冷的霉味洗掉，别的都懒得管。
一进屋，他抖了抖身上的寒气，活像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狗崽子，抖得那叫一个欢实。
寇忠殷勤地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香茶，他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下去，暖得五脏六腑都舒服了不少，差点没感动得喊一声“人间值得”。
丫鬟们忙活了一炷香的工夫，端着铜盆鱼贯而入，把那大澡盆灌满了热水，热气袅袅升起，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暖洋洋的雾气，像个小型桑拿房。
为首的大丫鬟伸手试了试水温，乖巧地走到寇文杰面前，施了个礼：“小少爷，热水备好了……”
那声音甜得跟抹了蜜似的，可惜寇文杰压根儿没心思听，脑子里只想着赶紧泡进去暖和暖和。
他站起身，摆摆手：“你们先出去吧。”
那语气淡定得像在赶苍蝇，完全没给对方留啥余地，手一挥活像个甩手掌柜。
大丫鬟一愣，抬头看了看他，又偷瞄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寇忠一眼，显然有点懵：这小少爷啥意思啊，不按套路出牌？
寇忠脸上却难得露出了一丝笑，慢悠悠地问：“小少爷不需要人伺候吗？府上的丫鬟可是宫里嬷嬷调教出来的，伺候人的手段那叫一个绝！”
他这话说得暧昧，眼神还带着点“你懂的”的暗示，活像个推销员在卖自家招牌服务，差点没直接说“包您满意”。
寇文杰侧过头，似笑非笑地瞅着他，低声问：“你这是啥意思啊？”
那语气里透着点揶揄，像在说：老家伙，你是想试探我还是咋地？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！
寇忠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，像被泼了盆冷水，赶紧低头：“是老奴多嘴了……”
说完，他麻溜地带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，关门的动作快得像被狗撵了似的，生怕再多待一秒就被揪住小辫子踹一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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