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罪?”
李庆轻啜一口茶,那茶水早已凉透,但他似乎并不在意。
他放下茶盏,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嗒”响,在这寂静的后堂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王县令,你倒是说说,你知的是什么罪?”
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眼里却带着一丝玩味,,仿佛在逗弄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。
王林的身子猛地一颤,又赶紧俯身趴到地上,“大人明鉴,小的……小的……”
他犹犹豫豫说了半天,也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。
“嗯?”
李庆倒是挺有耐心,王林不说,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盯着地上的人。
王林只感觉自己如芒在背,又不敢抬头,就怕和李庆来个对视。
“王县令,你若不说,那就只能在这里跪着了,大人的时间可充裕得很。”
见王林还不肯松口,一旁的周源添油加醋的恐吓王琳。
“小人……小人有罪!小人罪该万死!求贵人……求贵人高抬贵手,饶小人一命!”
王林经顾不得什么官体,什么尊严,此刻的他,只想活命。
能让周源这等正三品的护军都统如此恭敬,甚至甘愿为其驱使的人,还能有谁?
这江州地界,除了那位刚刚就藩的南岭王,怕没人敢在周源面前如此了吧!
王林的心中一片冰凉,他知道,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。
若是早知道是南岭王来,他就不跟那些人夸下海口,说什么有自己在,绝对万无一失这种话。
他心中懊悔不已,之前只是想着在江州作威作福,欺压良善,克扣商税,再借机敲诈勒索一番弄点油水。
可如今看来,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,简直就是自寻死路!
李庆看着王林那副惊恐万状的模样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。
“王县令。”李庆略有些不悦的掏了掏耳朵,“这句话我已经听厌了。”
王林闻言赶紧闭了嘴。
李庆顿了顿,语气一转,变得凌厉起来,
“不过,本王倒是好奇得很,王县令,你在这江州城,是不是一向如此威风八面啊?平日里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,无人管束,便作威作福惯了?跟谁都这般颐指气使?”
听到他的话,王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诺大个南岭城,还有谁敢自称本王?
思及此,王林的身子就颤抖得更厉害些。
“不……不敢!小人不敢!”
王林连连磕头,额头已经磕破了皮,渗出丝丝血迹。
李庆冷笑一声,“不敢?我看你胆子大得很!你不敢对本王如何,那你敢对这江州城里的商户如何?你敢说你对他们也是‘奉公执法’?”
“还是说,在你的眼里,这江州城的百姓商户,都如同待宰的羔羊,任你宰割?”
李庆的声音越来越严厉,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前来,这样的场景,怕永远都没有尽头!
王林的身子抖如筛糠,他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,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。
李庆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茶盏瓷沿,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林。
“王县令,以前的事,本王不知便未曾管过,可如今,本王的铺子开到你这江州城来了,这事儿,本王是不是就该管一管了?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是一块巨石,缓缓压在了王林的心头。
王林闭上眼睛,趴在地上,就算是李庆他不在这里开设铺面,他想管,自己还能拦着吗?
他缓缓抬起头,却不敢直视李庆的目光,眼神闪烁,支支吾吾地说道,
“王爷明鉴!小人也是不得已啊!这……这江州城里,水深得很,小人……”
“哦?不得已?”李庆玩味地重复着王林的措辞,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,“那本王倒要听听,你这‘不得已’,究竟是何‘不得已’?”
他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,直视着王林的眼睛,“是江州的油水你没捞?还是江州的百姓你没压榨?在这里和本王说不得已,说这句话的时候,怎么不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会不会感到秀羞耻?”
李庆的话,让王林更加无话可说,只敢跪在那里受训。
看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,李庆冷哼一声:“别在本王面前装这副样子,你今日抓走的那些人,是谁安排的?你最好给本王从实招来!若是敢有半句虚言……”
李庆没有把话说完,但那未尽之语中的威胁之意,却是不言而喻。
王林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,为了保命他想说,可是说了他也给过不了好日子啊!整个江州内外腐败勾结,供出一个,就有一堆,若是将那人供出来了,怕是江州所有的官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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