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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 (1/2)

短暂的交谈,匆匆立下的flag,换来8小时安稳的睡眠。睁开眼,强烈的不适感席卷全身,或许这具肉体已经不配拥有充足的睡眠。床头挂了个小小腰包,里面是曾压抑我生活的四五种安眠药,他们于次日清晨赠与我的不适感,总是向后填我的一整天。拉开窗帘,世界已然明亮如昼,我感慨起小城春光短暂,早早天亮像是在夏季,抬手看表,才发现已是白天。

 于是是爬起,扯下睡衣,抛向墙角,早起的委顿也丢在那里。下床,拿起书桌上的隔夜茶,痛快地一饮而尽。平底锅,煎两个鸡蛋,袋装牛奶倒入高玻璃杯,增添部分虚假的仪式感。打开电视,乌东的冲突仿佛跨越千里传入我心中,战事升级的消息让我身体升温,不过也可能是喝了热牛奶的缘故。

 打开电脑,浏览起昨夜发生的新闻,在我安然酣睡的8小时里,世界总体上风平浪静,我松了口气,想起赶稿到清晨的那些日子,外卖与多种维生素片支撑起我的生活,为了所谓的自由,我付出了许多。两年前,彼时我还在S城的一家出版社任职。从踏入职场的那一刻起,学生时代不曾领会的东西便开始变本加厉地攻向我,我不知如何还手,其实更多的还是不敢。

 我们在各自的小组里按部就班的执行着编辑分配的工作任务,起初,我兴致勃勃地生产着自己的文字,换来了编辑的一次次约谈,她是公司里的“老人”,强调统一性,执着于一些在我看来有些套板化的内容,面对S城高昂的物价与通行成本,面对日渐多起来的实习生们,我收起了自己的个性,填鸭般的挤入了生产文字、翻译内容的流水线,像那些时刻盯着热点信息敲敲打打的前辈一样,写出一篇篇让编辑心满意不一定足的文稿。案头重新出现了高中时代陪伴我左右的散装雀巢咖啡,冗长的例会一点点蚕食着我不再年轻的精神内核,儿时对长大的向往,一步一步被消磨成了先熬过晨会的简单念头,还记得的小学的花名册上,我将自己冠上未来建筑师的头衔,可升到高中时,面对糟糕的理科成绩,无奈选了文,想必只有天真的童年时期,才能拥有那样宏大的理想。我租住在城郊的公寓里,很小,早晚各花一个半小时通勤。我不算好看,也很少化妆,健身卡躺在钱包里,向哲学系学生经常使用的虚无二字那样,度过了两年。4个月前一场冗杂的会议结束后,我拖着身子移出会议室,草草搭上外衣,刚走出公司,鞋带又开了,可我一点也不在意,拐进常去的小饭馆,店主却换了人,青岛啤酒依旧在橱柜上方排成一列,我麻木地伸手,心中乱成一团,翻看微信,母亲发完消息说想我了,我低下头,旋即饮了一口酒,紧接着做出了人生的一次重大决定:回家。

 辞了职,我加入俄罗斯朋友的一家网络翻译工作室,回到了中国西部的这座小城,比起S城这里的生活成本要低得多,住在老城区父母的房子里,我依旧在为老东家供稿,每周一给编辑报三个选题,周六去新市区看看父母,父亲常不在家,母亲会给我改善伙食,生活中出现了很多烟火气息,我可以在楼下的商店里买到冰镇的红乌苏,可以去曾上过学的初中门口,大气地购买那些读书时常常萦绕在我心头的炸串与煎饼。读高中时不明白为何有人想要逃离北上广深,在小城重点高中读文科的我,以及我当时所认识的绝大多数文科生,无一例外都想逃离小城,我们对大城市了解的太少了,有的人只是曾在那里旅游过几次,便深深的爱上了一座城,我也曾心怀这种盲目的爱,花费4年去到那里,可如今,我选择了逃离。可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变得轻松起来,遇到重大热点事件,我往往要熬个通宵,在职时编辑会把任务分段分配到每个人手里,加班一个多小时便能够搞定。好在不用再被冗长的会议所扰,我试着重新分配自己的时间,离家两站路的地方新开了一家健身房,器材还算齐全,人不多,我办了张季卡,也正是在那里,我遇见了hong,他是一名土木工程毕业生,比我小一岁,看起来却像是奔40的人,从他的脸上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风雨工程对年轻人的迫害,他在附近的工地做了半年的乙方土建工程师,现在准备考公。

 健身房的附近是一条步行街,我们常坐在路边摊支起的小凳子上聊健身、美食和一些老电影。我们都没有太在意饮食的控制方面,健身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减肥,只是一种生活方式,hong是一个很会做饭的男人,这可能是他瘦不下来的原因之一。他推荐我再看一遍村上春树的《海边的卡夫卡》,我告诉他我已经过了可以憧憬未来的年纪,看完滨口龙介改编的电影《驾驶我的车》后,我告诉hong,我要开始考驾照了。我选择去学手动挡,五菱之光散发的魅力吸引了我许久,亲民的价位和出色的销量让我这个不懂车的人心生向往,傍晚的路边摊上,我挥舞着一瓶红乌苏,立下了学手动挡的flag,没想到的是,虽然我勤于练习,学车的进度却缓慢极了。我实在对驾驶车辆没有一点天赋,我请求父亲带我到城郊的一处封闭路段练习驾驶,半天后,父亲选择开着他的车子逃离,把我放在BRT车站旁便驾车驶向了汽修厂。于是教练成了唯一肯教导我的人,他看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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