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裹挟着烤肉的焦香掠过风车镇码头,库鲁把海军大衣叠成枕头垫在脑后,躺在酒馆屋顶的瓦片上打盹。
远处传来酒桶翻倒的声响,他皱了皱眉,把军帽往脸上一扣。
老板!再来十份带骨肉!清亮的少年音穿透木窗。
库鲁的耳朵动了动。这已经是半小时内第七次加单了,后厨飘来的肉香里混着某种橡胶燃烧的焦味。他翻了个身,瓦片缝隙间漏出的阳光恰好照在腰间佩刀上,刀柄缠绕的绷带泛着潮湿的水汽。
酒馆里突然传来杯盘碎裂的脆响。
啊啊啊你这小子!老板的咆哮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而落,居然偷吃给海军准备的补给肉!
库鲁掀开草帽,透过天窗看到个戴草帽的黑发少年正把整条烤牛腿塞进嘴里,鼓起的腮帮子像充气的橡胶球。少年喉结滚动,三米长的牛腿骨当啷砸在铁盘上,骨头上赫然留着两排圆弧形牙印。
抱歉啦大叔。少年挠着后脑傻笑,草帽在指尖转了个圈,等我找到ONEPIECE,赔你一百条牛腿!
橡胶人?被砍头的路飞么?库鲁眯起眼睛。
少年伸长手臂去够柜台上的蜂蜜罐时,手肘关节发出皮筋拉伸的吱呀声。当那只橡胶手掌即将碰到陶罐的瞬间,一团灰白雾气突然缠住手腕。
路飞诧异地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固定在半空,雾气凝结成环状锁扣,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什么嘛,是彩虹果冻?
他用力一扯,雾气锁链应声断裂,但破碎的雾霰又迅速重组,这次直接裹住了他的上半身。
玛琪诺擦杯子的动作顿住了。雾气中浮现的海军徽记让她想起三天前的雨夜,那个浑身湿透的海军用同样的灰雾困住巴基海贼团的炮口。此刻雾气正沿着橡木地板蔓延,在少年脚下形成旋转的涡流。
喂!路飞的脸被雾气挤成包子状,这玩意尝起来像发霉的棉花糖!
库鲁翻身跃下屋檐,军靴踏碎雾气凝成的台阶。当他落在酒馆门口时,玛琪诺注意到他制服袖口沾着屋顶的青苔,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,活像宿醉未醒的渔夫。
海军大叔也要玩捉迷藏吗?路飞的身体突然膨胀成气球,裹住他的雾气锁链被撑出蛛网状裂纹,橡胶橡胶——
等等!玛琪诺快步挡在两人中间,橡木酒杯咚地敲在吧台上,库鲁先生,这孩子刚帮我修好了被海贼砸坏的酒架。
旋转的雾气突然凝滞。库鲁瞥见墙角崭新的榫卯结构,那些被巴基炮弹轰烂的橡木板确实复原如初。他打了个响指,束缚路飞的雾气顿时散作晨雾,在阳光中折射出细小的彩虹。
赔钱。库鲁伸手拽住准备开溜的少年后领,指尖触到某种奇特的温热——橡胶的体温比常人高出三度,这是他在海军学院背过的恶魔果实图鉴知识。
路飞转身时草帽边缘扫过库鲁的鼻尖,带着东海盛夏特有的海盐气息。他突然咧嘴一笑,被雾气勒红的脸颊鼓起两个小包:我叫蒙奇·D·路飞,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!
酒馆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。码头传来的鸥鸣声格外清晰,咸涩的海风卷着几张悬赏令扑在窗棂上。库鲁的瞳孔微微收缩,他注意到少年说那个禁忌称号时,玛琪诺擦拭玻璃杯的指节突然发白。
海贼王啊...库鲁懒洋洋地靠坐在吧台前,雾气在掌心聚成小漩涡,昨天也有个红鼻子小丑这么喊,现在他的船员还在港口刷甲板。
路飞突然凑近,鼻尖几乎贴上库鲁的徽章:你很强吗?来当我的伙伴吧!
我是海军。库鲁用刀鞘抵住不断逼近的橡胶脸,冰凉鞘身与温热皮肤接触处腾起白雾,还有,你嘴角沾着烤肉酱。
玛琪诺适时递上湿毛巾,看着少年胡乱抹脸的模样轻笑出声。
晨光穿过彩色玻璃窗,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:库鲁先生前天刚赶走巴基海贼团,他们原本要抢走镇子所有的朗姆酒。
路飞的动作突然停顿,湿毛巾下的眼睛亮得惊人:巴基?那个在马戏团表演炮击的红鼻子?砍我头的红鼻子?
准确说是前任马戏团演员,不过砍你头是真的。库鲁的雾气正在清理地板上的油渍,他的炮弹把酒窖炸出三个天窗,现在港口那艘粉刷成彩虹色的船就是赔偿。
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,港口突然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:你们这群废物!说了多少遍甲板要刷七种颜色!
路飞旋风般冲出门外,草帽被气流掀得翻飞。
库鲁慢悠悠跟出去时,正看到少年伸长手臂缠住桅杆,像弹弓般把自己射向那艘滑稽的彩虹船。巴基标志性的红鼻子在阳光下泛着油光,当他看清来者时,尖叫声几乎掀翻海鸥群。
草帽小子!!
橡胶拳头砸碎甲板的瞬间,库鲁的雾气已经裹住四散的碎木。
巴基的船员们惊恐地发现,那些本该伤人的碎片被灰雾托着,整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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