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将罗格镇海军广场的青铜地砖烤得发烫，空气里飘着咸腥的汗味。我蜷缩在处刑台的阴影里，用兄长那件镶着金穗的海军大衣裹住脑袋。耳畔传来征兵官沙哑的吼叫：第四列！报数！
二十一、二十二...数数声突然被金属断裂的脆响打断。
我掀起大衣一角，看到迪恩的军靴正在碾碎第三块怀表。这位东海最年轻的中校此刻像头困兽，深蓝制服后背晕开大片汗渍。当他第八次望向我这边的阴影时，指关节发出危险的咔吧声。
库鲁·弗洛！军刀鞘尖戳进我两腿间的砖缝，这是你今天打碎的第四个鼾声气泡。
刀鞘上倒映出我乱糟糟的棕发，还有眼睑下刻意保留的泪痣——昨夜用乌贼墨汁点的，为了营造久病初愈的假象。我故意让声音黏糊糊的：亲爱的兄长，医务官说我这是创伤后应激性嗜睡症
创伤？迪恩揪住我的后领，海鸥纹章硌得锁骨生疼，两个月前你被海王类吞进胃里都能边打哈欠边写遗书，现在跟我装柔弱？
广场突然响起惊呼。我趁机将雾气凝聚成替身留在原地，真身化作一缕轻烟飘向钟楼。替身的重量让迪恩踉跄两步，他腰间的海楼石手铐在阳光下闪过冷光。
元素化？！新兵堆里爆出尖叫，自然系能力者！
我趴在钟楼横梁上窃笑。替身此刻正歪着脖子打呼噜，连嘴角涎水的反光都完美复刻。这招雾影戏法练了三个月，终于能在五米内以假乱真。
忽然有凉意爬上脊椎。广场西侧的青铜雕像开始震颤，那是罗杰被处决前最后注视的持剑骑士像。剑刃上凝结出金色光粒，像是有人把阳光捏碎后洒在上面。
快看雕像！有人指着骑士高举的长剑。我眯起眼睛，发现光粒正在剑锋汇聚成漩涡。这不是果实能力，倒像是某种高度压缩的剑气。
轰！
骑士像从中间裂成两半。断口处流淌着熔岩般的金红色，碎石如流星般砸向人群。我下意识张开雾气护住最近的卖花女孩，却看见迪恩的军刀脱手飞出——他扑向了那个正在打呼噜的替身。
碎石雨中闪过一抹异色。在骑士像的底座残骸里，半枚齿轮状金属片正在渗出血色荧光。我认得那个纹路，三年前父亲葬礼上，同样的荆棘缠绕齿轮图案出现在他的尸检报告里。
守夜人...我的呢喃被爆炸声吞没。东侧围墙突然炸开，戴着红鼻子的男人踩着炮弹碎片跃入广场。巴基弹！小丑的狂笑在烟尘中回荡，这份大礼喜欢吗？海军杂碎们！
混乱中，我注意到巴基海贼团的狙击手正在收集雕像碎片。那个独眼枪手的指尖在触碰到金属片时突然碳化，但他还是用绷带裹住金属片塞进怀里。更诡异的是，迪恩的军刀明明穿透了巴基的胸膛，刀刃上却没有血迹。
元素化？不可能！迪恩的惊呼让我心头一颤。只见巴基分裂成数十块肢体在空中飞舞，每块碎片都裹着淡金色的微光——和雕像剑气同样的光泽。
钟楼突然剧烈摇晃。我翻身跃下的瞬间，看见自己先前栖身的横梁上钉着三枚巴基飞刀。刀柄镶嵌的宝石正在吸收雾气，我的左臂开始不受控制地实体化。
找到你了，小老鼠。巴基的上半身悬浮在我面前，鼻尖几乎贴上我的睫毛。他分裂的右手握着一枚金属片，荆棘纹路正将他的皮肤灼烧出青烟。这种好东西，还是交给本大爷保管吧！
当第三枚巴基飞刀钉入钟楼石壁时，我意识到这些刀柄的蓝宝石在吸收雾气。左臂实体化的部位开始浮现青灰色斑纹，像是皮肤下爬满了铁线虫。巴基的狞笑从四面八方传来，他的躯干悬浮在十二点钟方向，双腿却倒挂在三点钟位置的铁链上。
四分五裂·马戏回旋！
数十块分裂的肢体突然加速旋转，带起的风压将雾气撕开缺口。我翻身躲过擦着耳廓飞过的左臂，那截手臂在掠过时突然张开五指，掌心喷出火药味的浓烟。
砰！
铅弹穿透雾气，在我右肩擦出血痕。分裂的右手居然还握着燧发枪，更诡异的是每根手指都在独立扣动扳机。弹幕如暴雨般倾泻，我不得不将雾气压缩成蜂窝状的防护盾。
没用的！巴基的头部悬浮在最高处，红鼻子渗出紫色毒液，本大爷的子弹可是喂了海楼石粉末！
铅弹击中雾盾的瞬间，淡蓝色火花炸开。右腿突然传来刺痛，一枚子弹竟在雾中拐出直角轨迹，擦过膝盖嵌入钟楼齿轮。透过弹孔望去，迪恩正在广场上被摩奇的狮子利基纠缠，军刀每次斩击都会带起诡异的紫色电弧——等等，那狮子鬃毛里藏着微型海楼石网！
分神的刹那，巴基的躯干已经贴到面前。他分裂的左手捏着金属片按向我胸口，荆棘纹路灼烧衣料发出焦臭：让本大爷看看，你和这玩意究竟...
金属片接触皮肤的瞬间，我听到了鲸歌。
那是从骨髓深处涌出的古老音律，雾气不受控制地沸腾翻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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