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窗外的海面上波光粼粼,玥坐在飘窗上,膝盖摊开着深褐色封皮的笔记本。中药的苦香在房间里氤氲,老妈特意换的亚麻窗帘滤进柔和的阳光,在玥新买的鸢尾花纹睡衣上流淌。
这是出院后的第七个清晨。
“叮——”陶瓷药罐在电磁炉上发出蜂鸣,玥放下手中的笔走进厨房。蒸汽掀开罐盖的瞬间,二十四种药材经八小时文火熬煮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今天要去复诊,记得把围巾戴上。”老妈的声音从玄关传来,带着久违的轻松。玥转头望去,发现鞋柜上不知何时多了盆薄荷,翠绿的叶片上还凝着晨露。
收拾好后,玥带着轻松心情出发了。
诊室里的艾草香与记忆重叠。当老中医搭上手腕时,玥注意到诊脉枕边缘细密的竹编纹路——原来这不是冰冷的医疗器械,而是件手工艺品。三根手指在寸关尺间游走,老者的银发在阳光中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:“肝郁气滞改善很多,夜里还会惊醒吗?”
玥将自己的情况逐一的告诉了老先生,之后便又开了一大包中药材。
走廊长椅上,老爸正襟危坐的身影让玥脚步微顿。自从那场暴雨夜的争吵后,他们之间的空气就像绷紧的琴弦。此刻他的膝头摊着《黄帝内经》,镜片后的眼睛却追随着候诊室滚动播放的八段锦教学视频。
“老爸...”话未出口,保温杯已经递到面前。拧开的杯口腾起白雾,红枣与桂圆的甜香中和了中药的苦涩。老爸的目光落在了玥手腕上淡青的针孔,喉结动了动:“你小时候最怕打针。”玥看着老爸有些斑白的双鬓,笑着接过了保温杯,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。复查结束后,两人一起回家了。
傍晚的小区花园飘着槐花香。玥沿着鹅卵石小径慢跑,运动手环的绿色光圈在暮色中明明灭灭。路过儿童沙坑时,几个举着风车的小姑娘嬉笑着从身边掠过,其中扎羊角辫的那个突然转身,把刚摘的酢浆草塞进了玥的手心。酢浆草的三颗心形叶片在掌心颤动,露水沾湿了玥的腕表。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已经跑远,彩纸风车在暮色里转成模糊的光轮。玥低头细看这株意外馈赠,发现第四片蜷曲的新叶正在茎秆间探头,像是婴儿攥紧的拳头,玥决定领养这颗小东西。
回到家用清水养在宽口的玻璃瓶中,玥对着台灯举起这株小小的奇迹。暖黄光线穿透薄如蝉翼的叶片,在地板上投出蝴蝶形状的阴影。当翻开一本书准备做书签时,突然想起昏迷时见到的发光花朵,那些在黑暗中闪烁的星芒——原来生命中最珍贵的馈赠,总以最偶然的方式降临。
深夜的月光爬上书桌时,酢浆草悄悄展开了第四片心形叶。
在休息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,回到了工作岗位。接下来的日子里,依旧是老样子,客户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苛刻了,但也很少找玥,几乎要架空玥了。经理依然也还是那样,经常会让人感受到那种微妙的恶意,总是打着为人着想的幌子,实则是打压、质疑、贬低、孤立玥。就像在最初进组的时候,很热情的邀请玥来这个组,结果却安排了很多业务,工作量大概是在接管了前任的业务之外,又多接手了需要将近一个星期才能完成的工作量,不加班根本做不完,而经理是不喜欢员工加班的。第一个月的时候,刚学新业务本身就不熟悉,再加上对各方面的掌握不全面,月末结账的时候经理几乎把整组的人都叫到会议室,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玥是否能做完,是否需要大家的帮忙,当时玥有些惊讶,起初回答说需要回去再确认下后汇报给经理,谁知经理步步紧逼咄咄逼人,玥也是一时冲动,当众顶撞了经理。之后就可想而知了,在工作中,极尽权力范围内的背地里刁难玥。当时进这个组是若溪推荐玥来的,当然了,也是玥找过若溪,说不想离开。在那次风波后,若溪和玥一直都没有说话,玥前前后后又找过若溪很多次,在线上和线下,但若溪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复,可玥的消息若溪还是会看的。玥离不开若溪,也不敢想象今后没有若溪的日子,所以,无论多难,玥都会坚持留下来。或许是因为太在意吧,所以有的时候玥会不太理智,其实玥不想让若溪失望。当面对经理的质疑时,玥就很想证明自己,这也是经理不想看到的。逐渐的经理和玥的关系就陷入了恶性循环,无休止的重复着。逐渐的玥也开始建立起自己的边界,多次找经理谈话,终于,手中的部分业务,陆陆续续的交接给其他人了,玥的生存环境这才有些缓和。平日里玥都是努力做好业务,争取不出错,不产生加班,少说话,这才勉强又坚持了一段时间,但只要和经理接触,就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,对于这玥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。玥就在这样的环境下,经过千锤百炼,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内心和稳定的情绪,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人性,也验证了黄某明星在一次访谈中的那句话【你强了,身边全是好人!】
其实,玥现在很感恩这段经历,但并不感恩那些曾给玥带来麻烦的NPC。是这些经历造就了玥的强大与豁达,更感恩自己,没有被困难打到。当然,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,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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