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安宫中,今日的气氛不同寻常,凤座之上,梁国太后神情凝重的看着殿下站立的慕容妍,两旁的太监和宫女们皆垂首噤声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公主的意思,在南阳王的婚事上,哀家是有意棒打鸳鸯,拆散你们二人了?”太后的声音虽然平稳,却隐隐透着一股威压之气。
慕容妍来自草原鲜卑,自小信奉的是两情相悦,她不理解大梁宫廷里这些复杂的规矩与权衡,今日她只是凭借自己的一腔热情来面见梁国太后。
“太后,本公主不知道什么叫棒打鸳鸯,”慕容妍抬起头,直视着太后询问的目光,眼神中充溢着与生俱来的倔强与坚定:“在我们草原上,男女之间只要是情投意合,便会在一起,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,而不是任由权贵指婚,若是男女不愿意,就算是绑也绑不到一块。”
太后微微冷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是对方毕竟是鲜卑公主,不好按照常理应对,只得耐着性子,好言宽慰道:“公主,大梁与鲜卑风俗不同,在大梁,婚姻大事,需得有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而且王亲国戚的婚约,本身就是关乎家族兴衰、朝堂安稳的大局,岂能容你等如此任性。”
“那就算是不喜欢的人,也要被迫在一起吗?”慕容妍不理解,情绪有些激动。
对于这种问题,太后自然早已看开,淡淡笑道:“公主,身在王室,很多时候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情,南阳王的婚事,是陛下权衡各方利弊后做出的决定,再说南阳王也并没有异议,为何公主非要来打抱不平呢?”
“你们以大压小,强迫项大哥,他怎么可能会有异议?”慕容妍的声音耿直,丝毫没有面对权贵的害怕之心,凡是自己心里想到什么,便大胆的说出来。
可是,这里是梁国,不是鲜卑,慕容妍的话语刚一说完,就引来了一旁太监的呵斥:“大胆,怎可对太后无理。”
太后微微抬手,示意太监噤声,目光依旧没有任何变化,神态自若的笑道:“公主,大梁行事,自有规矩,陛下的决定,亦是为了江山社稷,南阳王身为臣子,自当服从。”
慕容妍心中一阵苦涩,却仍不死心:“太后,难道江山社稷真的比与心爱人在一起还要重要么?”
太后浅浅摇头,目光中透出历经世事的沧桑:“公主,这世间并非只有儿女情长,身为上位者,一举一动皆关乎万千子民,哀家相信鲜卑可汗定会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。”
“可是,”慕容妍心中一痛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但她倔强地仰起头,不让泪水落下:“我喜欢项大哥,我敬他,爱他,我相信他对我也是有心的。”
“你想嫁给南阳王,是么?”太后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妍,问话的声音变得莫测起来。
慕容妍毫不退缩,迎着太后的询问,坚定点头:“是,我是想嫁给项大哥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他已有妻妾,”太后微微眯起眼睛,替慕容妍说出了问题所在:“难道公主想让南阳王休妻娶你,还是公主要自降身份,入南阳王府为妾?”
“我……”慕容妍一时语塞,这个问题犹如一根尖锐的刺,狠狠扎进了少女的心扉。
毕竟她从未想过要让项逍铭休妻,这不仅会伤害其他女子,还会引发诸多事端;可是,若是让慕容妍自降身份为妾,她委实难以接受,在草原上,她向来是被众人尊崇的公主,怎可能与旁人共侍一夫,那样的话,别说自己委屈了,她的父汗也不可能答应。
“公主,”太后终是顾忌对方是异国公主的身份,不想太过为难,于是她替慕容妍另寻他法:“南阳王与王妃夫妻和睦,伉俪情深,而且眼下王妃已有身孕,于情于理,哀家不可能让这夫妻二人和离,但是我梁国的好男儿大有人在,不是只有南阳王值得托付终身。这样吧,三日后,哀家在宫中设宴,届时会邀请诸多青年才俊入席,公主不妨借此机会,多与他们接触接触,说不定会寻到自己的良配呢。”
“设宴!”慕容妍想了想,突然脑海里灵感一现,决定道:“太后,我鲜卑挑选夫婿,讲究以武博弈,当初在战场之上,南阳王曾打赢过我,今日我来到梁国,太后若真心想要做媒,那么就请让宴会上的诸位公子与我以武切磋。若是有人能在武艺上胜过我,我便与之结亲。”
以武招亲,这个提议十分新鲜,太后自觉没有什么不妥,于是点头道:“好,既然公主有此要求,哀家便应下了,三日后的宴会,便增设武试环节,让诸位公子与公主切磋切磋。”
“等等,”慕容妍大胆打断道:“太后,你们汉人有一句古言:先君子后小人,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,若是三日后的宴会上,无人能在武艺上胜过我,太后又当如何定论?”
从来没有人敢在太后面前如此放肆,太后面色一怔,一时之间猜不透对方的想法,只得寻声反道:“那公主有何说辞?”
慕容妍挺直了背脊,声音洪亮的宣道:“若是那日,梁国没有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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