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上，杀声震天蔽日。
尘土如黄龙般翻滚，中军战车巍然屹立，仿佛一座移动的堡垒。
杨端和站在车上，身披重甲。目光如鹰隼般锐利，扫视着四面八方的战况。耳朵捕捉着风中每一丝动静，活像个开了全图外挂的指挥官。
他掌控着整个战局的脉搏，眉头时而紧锁如山，时而舒展如水。手指无意识地在战车边缘敲击，节奏轻重分明，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战歌，沉稳中透着杀机。
突然，他眼神一凛，瞳孔微微收缩——死士营那群不要命的疯子已经攀上了武安城头！
他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，大手猛地一挥，声如洪钟，震得空气都颤了颤：“传令：步卒跟上，大秦风起，夺城——！”
号令如雷霆炸响，跟在死士营身后的秦军步卒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，嗷嗷叫着扑向城墙。
那速度，快得像一群饿了三天三夜的狼闻到了血腥味，眼睛里冒着绿光。
死士营在前撕开缺口，他们在后紧追不舍，顺着云梯噌噌往上爬，靴子踩得梯子吱吱作响，像是随时要散架。
赵军原本还仗着擂石、滚木、猛火油和箭矢在城头耀武扬威。擂石砸下来跟下冰雹似的，滚木翻滚着带起一阵阵烟尘，猛火油泼下时火光冲天，箭矢嗖嗖地射，像群发了狂的马蜂。
可死士营一登城，这些威胁瞬间化为乌有，像被一阵狂风吹散的薄雾，眨眼间荡然无存。
没了阻碍，秦军步卒登城快得跟开了加速挂，密密麻麻地铺满城墙，黑压压一片，像潮水漫过沙滩。
赵军士卒瞧见这阵势，腿肚子都开始打颤，脸色白得跟见了鬼。
方俊站在城头，风吹得他破烂的衣角猎猎作响，长剑握在手中，剑光如寒星闪烁。
每一剑挥出，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，血花四溅，溅在他脸上、铠甲上，染出一片猩红。
他是死士营的佼佼者，那一身从死士营里淬炼出的杀人术，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，动作快准狠，简直像个移动的收割机，收割着赵军的性命。
城墙上的赵军步卒在他眼里跟待宰的羔羊没啥两样，挥剑间隙，他甚至还能抽空喘口气，扭头瞅一眼身后源源不断涌来的大军。
步卒跟上后，他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——他最怕的就是死士营冲得太猛，像脱了缰的野马，后头大军没跟上，被赵军围成饺子包了馅儿，那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，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。
如今大军如潮水般涌来，他终于能甩开膀子大干一场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噗！”长剑刺入一名赵军胸膛，剑尖没入血肉，鲜血喷涌而出，溅得方俊满脸都是，他却面无表情，像个冷血的杀神。
手腕一抖，剑拔出来，带出一串血珠，他脚步不停，又扑向下一个目标。
他的动作干净利落，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死士营里千锤百炼的杀人机器，眼神冷得能冻死人，连风吹过都带着寒意。
相比之下，赵军步卒简直像群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，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兵器，刀砍得歪七扭八，枪刺得东倒西歪，连方俊的衣角都摸不到，慌得跟无头苍蝇似的。
城墙上的战斗逐渐一边倒，随着大秦步卒如潮水般涌入，赵军被一点点蚕食，像一块被啃得只剩骨头的肉包子，毫无还手之力。
没多久，城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沉重的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大秦锐士如洪流般冲进武安城。
城头的赵国旗帜轰然倒下，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，取而代之的是大秦那面黑底红边的战旗，在风中猎猎作响，像胜利的号角响彻云霄。
方俊一屁股跌坐在地，手里的长剑“当啷”一声杵在地上，剑尖插进土里，微微颤动。
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，胸口起伏得跟拉风箱似的，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淌下来，咸得他眯了眯眼。
望着那面迎风飘扬的大秦战旗，红边在夕阳下像血一样鲜艳，再看看城门下源源不断进城的大军，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，嘀咕道：“这一战，总算胜了！”
可笑完没两秒，他低头一瞅自己，满身血污，衣服破得跟叫花子似的，像被狗啃过，身上好几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，红一块黑一块。
他随手扯下破碎的衣角，胡乱裹了裹伤口，疼得龇牙咧嘴，嘶嘶地吸着凉气，然后干脆往地上一躺，仰面看着天，长叹一声：“歇会儿吧，累死老子了，骨头都快散架了。”
武安城破，杨端和正带着大军追杀残余赵军，满城喊杀声震天，脚步声、兵器碰撞声混成一片，像锅里煮开了的粥。
方俊这会儿却帮不上忙，他一个重伤号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，胳膊抬起来都哆嗦得跟筛糠似的，上去也是送人头的份儿，纯属给赵军加菜。
他眯着眼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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