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一笑道：“我忘了，当我选择复制万千个自己，遍布宇宙边缘的时候，我便选择遗忘自己了。
每一个都可以是我，何者是第一个我有什么重要吗？即使你们真找到了最初的我，他拥有的信息也和我差不多。”
虚幻的光影在袁则身前显现，那是一个缓缓收缩的球体，球体边缘有一层“网”，网上有无数个排列整齐的光点，光点之间有若有若无的虚淡光线相连。
吴宁指着这光影笑道：“这便是我们，我们除了享受这平静如水的光阴外，也是均衡文明在宇宙边缘的道标，警示着所有到此的文明。
后来者啊，宇宙正在塌缩，毁灭在遥远的时间尽头，面对如此情况，你会如何选择？
你们可以留下来，和我们一同静数光阴流转，也可以前往宇宙中心探索宇宙的真理，寻找破局之法。
这是简单的选择，你们还有无数岁月可以决定，直到宇宙毁灭前一秒。”
吴宁突然打了个响指，顿时这玻璃温室里好似有千道风流转而过，如不可捉摸的光阴，“陌生人啊，你说你无法决定你们文明的方向，那你能决定自己的活法吗？”
袁则沉默良久后缓缓答道：“……”
声音和思想淹没于风中。
袁则回到慈悲文明后，客观的述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。
然后作为慈悲文明的一员和其他人一同讨论最终的选择。
多年后慈悲文明离开了，祂觉得自己不会再来到这里了，祂将在宇宙中心和均衡文明一同对抗宇宙塌缩。
但或许在悠远的时光尽头，他们将再度相遇，在宇宙的边缘接近宇宙中心的那一刻。
这代表了那名为归一的终结又近了一步，又或者说仅剩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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