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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如今处在一种无法感知外部事物的一个奇异状态,在这种状态下,我不会对外部的刺激做出任何反应,那么对于这个状态的我来说,做任何实验都是没有反馈和结果的,因此我推断我并不是被某种存在抓去做实验。
我忽然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,我陷入如今这个状态,会不会是我自找的、我自愿的?为了达成某种目的?
我又思考了一会——我无法感知外部的原因和理由,过了一会儿我放弃了这个问题。
因为现在的我只能思考,无法收集外部的信息进行进一步的判断,也没法做实验验证我如今的猜想。
于是我转念思考这样一个问题,在这种情况下,我如何脱困?
现在我只能做一件事,那就是思考,我手里只有思考这一个武器,于是我只能试图用我的思考达到脱困的结果。
我只能拼了命的去思考,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,试图用我的思考产生出来的信息,把困住我的囚牢给撑破!
当然这一切可能徒劳无功,但我手边只有两个选择,放弃和反抗,选择后者似乎还有一线生机。
出乎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一种痛苦的行为,反而让我获得了不少乐趣,因为我现在的思考本身没有目的,它可以自由自在、它可以天马行空。
我从来没有如此自由的思考过,纯粹享受思考的乐趣,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,自己的地位,纯粹是为了思考而思考,享受思考变化的乐趣,逻辑的建立、逻辑的推演,这一过程本身就很有趣。
就像创造一个谜题,再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。
就像用零件拼装一个精巧的机器,然后再把它细致的拆解开来。
我开始自问自答,玩起问答游戏,从世上有没有外星人,到世上有没有神灵与恶鬼?
我翻动我的记忆,之前朦胧好似被雾气包裹的记忆忽然鲜明起来,就像从雾气中摘来一朵花,它还带着露水,我把它放在眼前,它无比鲜明,带着花香,长着荆棘,那荆棘戳破了我的皮肉,带出了滴鲜红的血。
接着我又好像来到了间图书馆,我在其中翻阅白纸黑字的书籍,我感觉我的思路从未有过的清晰和明了,因为此时没有任何外物干扰我,我可以全身心的去思考种种问题,我只需要思考如何得到答案,除此之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。
这种状态就是所谓的“心流”吗?
我像似乘着清风上了九天,又似潜入了碧海抚摸珊瑚与贝壳,捕捉如同蝴蝶般在水中浮游的七彩鱼儿。
难怪东方的哲学家说世间有逍遥游。
难怪西方的科学家说思考本身就是目的,它就像音乐,是一种享受。
我感觉自己化作了一团火在燃烧,燃烧我过去的一切记忆和知识,我又感觉自己化成一阵风,借着前人的思想扶摇而上,接着我又变做潜水员,在潜水艇里小心翼翼的操作,让潜艇伸出机械臂去挖掘海底的秘密。
我过往的记忆越发清晰起来,在这个没有外物干扰的世界,我感觉我过去的记忆就像水晶一样,通透明净,一目了然,空洞的哲学问题,思辨问题,我渐渐没了兴趣,我想思考更有趣的命题。
我开始回忆起我之前读过的一篇篇故事,我把它们捡起来,排列组合往后推演,那些我还未看完,或者作者本身没有来得及续写的故事也随着我的思考生长、蔓延。
我在写过往一切故事的同人,又或者我在做着嫁接的工作,把我的思想嫁接到我所阅读的故事中,想让那些旧日的梦萌发出新芽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,也很美好,就像是在做陶艺一般,看着手中的泥巴慢慢成型,看着自己的思考和记忆,渐渐变成一种理论,一种系统,一个故事,一个宏大的形态,飘渺浩大如云海般的思想,最终被塑形成一件件精美的“艺术品”。
或许大多数人不认可这些艺术品,认为这是抽象的玩意,但我确实从这些故事、这些幻梦般的思想中获得了力量与感动。
在空无意义的人世之海中,在一切都相对渺小卑微的宇宙里,我的思想本身化作了一艘船,它能在苦海中争渡,又或者它其实是一座岛屿,能让心灵如同倦鸟遇到树木般得到休憩。
很快,我便忘记了最初的目的——我想通过思考来脱困。
如今我已经沉溺于思考本身,脱困已不再重要,如同蜜蜂埋首于花心,如同骆驼在沙漠中遇到绿洲。
这里便是神所恩赐流淌着奶与蜜的土地,我何须再流浪寻找他处?
不知不觉间,我已经思考到很累很累,累到什么也想不思考的状态。
我的思想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,好像跌入了一个松软的蒲团,记忆、梦与妄念如同青烟一般在我身边飘荡,近在咫尺,但我无法触碰到它们。
3.说明书
我眼前一片漆黑,我嗅不到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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