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明福想,大爷走了快两年了,族中大小事情老二、老四也不管,
明里暗里都是自己说了算,可总没有家族公认的族长身份,心里不踏实。想到自己六十好几的人了,不如就着自己现在说话还有点分量,
扶持儿子正贵做了族长,方便好说话。让正贵召集族中几个有点身望的人到祠堂议事,喊了九个,来了五个,不来的人都说:“老族长都不在了,还议哪门子事,各烧各的火,各冒各的烟,自家过自家的日子,要他姜明福议,他又不能和过世的大老爷比。”来的八个人里头,
他亲叔侄又占了五个,姜明宗、姜明荫、姜正荣、姜正贵和姜明福自己。姜明福倚老卖老,环视了众人一眼,开了腔:“现在族里明字辈里,也就我和老二、老四弟兄三个,老二不爱说话,我又长老四两岁,
没有推辞处,就先说说,常言道,国不可一日无君,家不可一日无主!
想我姜家,不大不小也是上千男女。自从大爷过世,族中大小之事,
没奈何都是我代管着。我毕竟老了,力不从心,还是要在族中后辈中,
选一个能干之人,管理族中大事才好。大房嫡系传人到正字辈,也就剩下正荣、正贵、正经兄弟三个,正荣书读得多,中过秀才,按理说是最佳人选,可就是言语太少,办事情拖泥带水,不利落;正康身体不大好,受不了累;正经侄子年龄还小,正贵能说会道,人聪明,
也上得台面,大爷在时就看好他,经常领着办事情历练,唯一过错,
就是性子有点急,脾气有点大,也无大碍,有时候干事情,还得有点脾气才行。大家想想,族中谁合适,当紧推选一个族长,也是必须的。”
几个人又不是白痴,指明了要正贵当族长,还说要大家推选。姜正荣先发了话:“我只知道教娃娃读书识字,旁的又不懂,如何做得了族长。换了旁人谁都行,我是万万不可。”另两个都说:“三老爷做主,
就在大老爷膝下两个少爷中,随便选一个做族长就是了。”姜明宗说:
“不管选谁当这个族长都一样,该要种田还种田,该要吃饭还吃饭,
别只管说来推去,早点定下来,我还要上地干活。”姜明荫早看透了阵势,自己家正康是个病秧子,与族长无缘,也嫌议来论去费事,乐得做个顺水人情,开口说:“正荣教学太忙,分不开身,正经年龄还小,正贵办事情毛躁急性,往后多忍一忍脾气。遇事多和大家探讨沟通,做了族长也未尚不可。姜正贵谦虚的说:“我人微言轻,也没有单独干过啥大事情,族里人会服?怕是不行。”姜明福说:“有啥不行的,你大爷在世,大事情也临不到你干。年轻人都推辞不干,不历练还行?”姜明福一语定乾坤,姜正贵做了姜族的新任族长。姜正贵做了族长也真没啥大事情可做,几个争地界的,厮打着找来评理,姜贵这个族长还没张口,就被三爷姜明福一顿臭骂,灰溜溜的走了。冬
天中午,太阳晒的暖和,三爷捧着水烟袋在庄里转悠,见几个妇人凑在一起,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,“羞了姜家先人。早就看出狐狸精
不正经”的怪话。上去问啥事,都说:“没啥,闲聊呢,三爷你转呐。”
起身就走,想躲瘟神一样,躲着他。姜明福心里奇了怪,也不转了,
回家派遣正贵媳妇:“庄子里走走,从婆子们口中,打探一下姜家老庄到底出了啥事”。姜正贵媳妇领了命,巴不得出去耍,丢下纺线车,
拿起拉了半截子的鞋底,就往庄里跑,专找嘴长的女人套话,耍到天麻黑,还不见回家。三爷等等消息,急得团团转,姜正贵埋怨三爷:
“几个长舌女人嚼舌根子,有啥好打听的,纱线不纺也就罢了,饭也不知道做着吃,就知道疯跑。天黑了还不着家,哪有一点做女人的样子。”正骂着,媳妇姜巧云风风火火的闯进家里,也不看姜正贵吊的像驴似的一张脸。向着三爷说:“爹呀,了不得,姜家人脸都没处放了。姜正豪那个混账东西,和他晚娘拱到一个被窝里了。”三爷惊得从椅子上一头竖起来说:“啥?你说啥?有这种丧失人伦道德丑事,
真的还是假的?可不敢乱说话!”姜正贵说:“姜正豪再混蛋,也不至于做出,如此猪狗不如的下贱事情,还不是一群长舌妇,吃饱了撑的慌,捕风捉影的胡乱造谣。”姜巧云说:“庄子里都传遍了,就瞒着你,都被李老三堵在被窝里了,还有假?还说人造谣。”姜明福咬牙切齿地说:“不是小事情,你这个当族长的,连夜出去核实一下真假。”
说起姜明德也算命苦,三十八岁就死了老婆,害怕十岁的儿子姜正豪受罪,也不续弦,一个人拉扯姜正豪到二十岁。娇生惯养的苦了,
也不进学堂,受不住约束。小小年纪,吃、喝、嫖、赌、抽,坑、蒙、拐、骗、偷,染了一身坏毛病,连老子姜明德也不放在眼里,一喝酒就骂,几次还想动手打老子。姜明德眼见辛辛苦苦,费心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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