梯而上,其他三面皆是悬崖绝壁,连猴子也爬不上去,别说人。进入洞中收了绳梯,下面的人只能望洞兴叹。洞口原是椭圆型,被陈志明凿成城门洞子一样,装上铁皮包裹的厚木门,算作寨门。胡金龙上山又加固了寨门,平常派三个亲信土匪负责把门,收放绳梯。鹰子洞里面,一条主洞成之字状分四层绕上山顶,每层洞拐弯处都凿一水井,山中渗入的泉水清甜可口,土匪称作“神仙水”,喝着神仙水,土匪都是活神仙,叫嚷子弹都打不死他们。山顶是一个二十来亩地的黄土坪,土匪们也重视吃饭的事,种了十来亩水稻,余下的种着四季蔬菜。山顶最稀奇的地方,是坪东端那个半亩地面积大水塘,四季不干,水塘里土匪们种了莲菜,养着鱼儿。山顶东、南、西、北四面,全部靠近悬崖砌起三尺厚护墙,依托护墙,每三丈远隔成一间小屋。每间房都留有一个向悬崖下观察坚守的窗口。其实鹰子山东、西、北三面,都是五十来丈高的悬崖绝壁,光秃秃的,除非长翅膀,不然是飞不上去的。南面原有一条羊肠小道,攀附着树木勉强能上,胡金龙派人砍了树,挖了根。还用绳子吊着人,把几处能落脚的地方,统统用凿子凿掉,生生把南坡也做成了绝壁。现在进山上寨顶,唯一的道路就是爬绳梯。胡氏兄弟和有身份的土匪,都住在鹰子洞里凿出来的大小十间石窟房里,山顶上住着身份低贱的小喽啰,平时种菜、养猪、养鸡,不少土匪娶了老婆,养下孩子,整座山被土匪经营成了一个世外桃源。胡家兄弟用迂回战术和官府对抗,平时备足粮草、物资,官兵一到,收回绳梯,关闭洞门,只在洞中饮酒作乐。寨子里蔬菜自给自足,两个月不出寨子也快活。官兵一走,抓紧抢粮、劫财。周天德和刘焕章定了一个困守土匪至死的办法:在鹰子山下盖了营房,派来十八个保安团丁蹲守,轮流值岗,枪口指着洞口,只待土匪出洞,格杀勿论。守了一月,土匪像是全死在山上,没有一点动静。团丁们也厌烦透顶,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谁也不愿意值岗,都说瓢泼大雨,黑更半夜的,土匪也不会出来,全钻进被窝睡瞌睡。睡梦中被胡匪缴了枪、扒了衣服,人还是放了生路,胡一刀不想和保安团做死对头,他知道刘焕章本身就是江湖混混,滚刀肉。十几个团丁狼狈的逃回保安团,气得刘焕章直骂娘,发誓不剿灭这伙土匪誓不为人!。又派了亲侄子刘魁带队,备足粮草,领了三十个精挑细选的团丁继续蹲守,自己隔三差五亲自上山督导一番,要所有人等,打起十二分精神,胡匪一出洞,格杀勿论,杀一个土匪,赏大洋十元,玩忽职守者,军法从事。围困两月有余,胡金龙也着急,粮食虽有吃的,酒快喝完了,原来一天三遍酒,现在只能喝一顿,越想越烦。王师爷献了一计:“保安团也就三十来条枪,子弹也多不到哪里去,不如如此这般······。”胡金龙大喜:“师爷就是师爷,中过秀才,到底是懂得多,我等想死也想不出这般妙计。”赶紧吩咐安排小喽啰们,扎了五十几个稻草人,扒了喽啰身上的衣服穿上,趁着天色将晚,光线昏暗,稻草人拴上绳子,从东、西两面一起往下放,喽啰们边放边喊,间空放上几枪,再点几发爆竹。一时杀声震天,枪声不断。想是土匪没了吃喝,弃寨要逃,惊得刘魁带着三十个团丁,拿枪瞄着山上下落的人影不停放枪。不知是慌了神瞄不准,还是土匪命硬打不死,团丁们子弹快打完了,土匪还在顺着绳子往下溜,眼看溜到沟底小树林,刘魁知道土匪厉害,如果近身肉搏,团丁们根本不是对手,狂吼着下令:“快打,别心痛子弹,全打死在沟底,别让土匪跑了!”枪声“噼噼啪啪”紧了一阵,很快稀疏下来,最后全停了,团丁们打光所有的子弹,土匪也全被打死在了沟里。刘魁终于松了一口气。团丁李旺就要下沟,割土匪脑袋领赏,被刘魁训了一顿:“着急投胎呀,被没断气的土匪打了黑枪,命都没有了,还要领大洋?今晚只点明火把,四处守着,待明日天亮,再清点土匪人数,割了头领赏不迟。”正商量着,突然,鹰子洞口传来胡金龙哈哈大笑声:“小子们,子弹打完没有?打完了就给胡爷爷占远点,让爷爷们出山割点肉、打点酒。有不识抬举的,别怪子弹不长眼。我和你们也无冤仇,不想要你们的命。说着朝团丁们身前空地开了几枪,没见团丁还手,确定团丁没有子弹“弟兄们,随我下山。”一声令下,几十多个土匪顺着绳梯一溜儿往下蹿,没有子弹的团丁,见土匪倾巢而出,吓得撤腿就跑,刘魁拦也拦不住,只得跟着跑。山里路又不熟,哪里跑得过山猫子似的土匪,一个个全被捆住双手,串在一起,只放走刘魁一人,带着王师爷写给刘焕章的一封信,回去传信。刘魁慌慌张张跑回民团,一口声的讲土匪如何厉害,个个喝过神仙水、胸前贴了神符,枪也打不透!刘焕章拆信看,信上写:“焕章团总台鉴,胡某与兄素无仇怨。兄数番征讨,弟并未伤兄一兵一卒。兄乃至圣精明之士,岂不知“狡兔死,走狗烹”的道理。兄台试想,若灭我等,兄年征剿匪经费数十万元何以为名目?若灭我等,兄又何以为由,向国府讨要剿匪枪弹、物资?此前之时,兄之家眷宝地,弟从未侵扰。倘若苦苦相逼,鱼死网破之日,累及兄之宝眷,恐也在所难免。兄若与弟和平共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0/5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