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云霞峰丹房的青瓦凝着晨露,药尘长老捏着青阳耳朵转了三圈
少年龇牙咧嘴护着药篓,蛇衔果的红汁顺着篓缝滴落,在青砖上晕出晚霞似的斑。
“轻些轻些!”
青阳踮脚掰着长老手腕,
“您上月还说缺蛇衔果配驱瘴散......”
“我是让你等采药队!”
老头甩开手,腰间玉葫芦撞得叮当响,
“单枪匹马惹上血牙彘王,嫌我老头子寿数太长?”
白芷抱剑倚着门,剑穗冰珠正坠着霜花:
“倒是个试药的好材料。”
她忽然用剑鞘挑起篓中的残果,
“汁液发黑,彘王的煞气浸过果肉。”
药尘袖中金针倏地钉住果核,针尾泛起不祥的紫雾:
“寒渊城的玄冰术?”
“不止。”
白芷剑尖挑起块冰碴,“煞气里混着南疆蛊尘。”
冰碴在晨光中析出七彩毒晕,惊得檐下的药雀扑棱棱乱飞。
青阳凑近嗅了嗅,连打三个喷嚏:
“像是…像是赤铜矿渣的味道?”
丹炉突然“嗡”地剧震,炉盖窜起三尺青焰。
药尘挥袖压住炉火,转向白芷时眼神如刀:
“铸剑谷的赤铜矿脉,究竟挖出了什么?”
剑鞘“咔”地磕上门槛,少女站姿如松:
“七日前矿脉渗水,涌出的不是泉,是冻着人骨的冰浆。”
...
...
药尘突然掀开东墙药柜,露出内壁斑驳的血字。
青阳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那居然是历代药人的试毒记录,最深处刻着——
“天枢十三年,镇龙柱蚀,十二药侍殁。”
“三十年前各派共封地脉邪物。”
长老指甲抠进木纹,“赤铜精魄本该永镇铸剑池,谁准你们启封?”
白芷解下颈间冰玉牌:“三日前地动,封魔窟自开。”
玉牌映出虚影:赤红锁链根根断裂,锁着团人形黑雾。
青阳药杵“当啷”落地:“这是......”
“当年封进地脉的煞灵。”
白芷收牌入怀,“精魄是唯一能重铸封印的引子。”
...
...
窗外忽然传来冰晶的脆响,三只霜花凝成的信鸟撞上窗棂。
药尘拂袖化开冰晶,空中浮现寒渊城徽记:
“七十六矿工身中霜毒,求暖阳丹百粒。”
白芷抛来玄铁匣:“赤铜精魄在铸剑池封着,三株蛇衔果可换。”
青阳突然按住铁匣:“果肉带煞,炼出的丹是救人还是催命?”
满室药香陡然凝固。
...
...
药尘枯掌按在滚烫炉身,青烟从指缝窜出:
“好个铸剑谷!想用云霞峰的药背杀孽?”
白芷剑穗忽射冰丝,缠住青阳腕脉:
“那就请药尘长老亲验。”
冰丝另一端系上自己手腕,“药毒同脉,我与他共试此果。”
青阳还没惊呼,半颗蛇衔果已被塞进口中。
甜腥汁液滑入喉头,眼前忽现幻象:
赤红矿洞中,黑袍人正将冰符钉入矿工天灵盖!
“是摄魂术......噗!”
鲜血染红衣襟,青阳腕间冰丝寸寸断裂。
白芷连点他七处大穴,剑锋已抵药尘喉间:“解药!”
老头却盯着地上血渍狂笑:
“妙哉!这小子竟能通煞共视!”
他忽然扯开青阳衣襟,心口浮现淡淡龙形血纹。
“赤纹吞煞·龙钥破封”
“你早知他是......”白芷剑尖微颤。
“云霞峰养了他十五年,就为今日!”
药尘弹指震开剑锋,“想要精魄?带这活钥匙去铸剑池!”
青阳迷糊间抓住长老袖角:“您答应阿爹......”
“你爹娘当年私启封魔窟,合该用血脉还债!”
药尘甩袖将他扫向白芷,
“十二时辰内不带回精魄,就等着给全村收尸!”
...
...
白芷接住瘫软的少年,剑柄映出他心口渐消的血纹。
檐下朱冠雀突然尖啸,叼着块带血的赤铜片俯冲而下。
“赤铜矿的求救血书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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