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辰打来的,她犹豫地看了眼侧方。男人线条流畅的身躯赤条条地躺在床上,一条胳膊枕在后脑,闭着眼睛,仿佛睡着了一般。
知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躲进浴室里。
狭小的空间内,回音清晰。
听筒里传来一阵伤心欲绝的哭声。
“知夏你来了没?”梁心辰哭着含糊道:“林牧之跟死了一样成天没个人影,连我最好的朋友也不来陪我过生日,我命怎么这么苦啊。”
“……”
梁心辰大学还没毕业,就被家里安排联姻。虽说对方和她从小就认识。但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。
知夏心疼她,和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确实不容易。
本来想推脱不过去,她犹豫了会儿,安慰道:“你别哭了,我等会儿就过去。”
梁心辰伤心归伤心,知道她的处境,“你报备过了吗?”
知夏沉默下来,孟芳蕾那是报备过了,周怀庭这边……
顾虑到这一点,她改了说辞:“我尽量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后,知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。
乌黑亮丽的头发横七竖八,一簇一簇的胡乱搭在肩头,胸口陈旧的疤痕像百年老树暗裂的伤口。
知夏抚摸着这一处,慢半拍地想起他还在外面。
她急急忙忙走出去,发现人已经走了。
知夏看着空荡的房间,空气里还残留着缠绵放纵的味道,羞涩地埋了埋脸。
平静了会儿,她拿出手机打算发消息给他,可点开和他的聊天界面又不知道发什么。
源于从小对他的敬畏,除了每年生日的祝福,他如果没找她,她几乎不会主动打扰他。
想了想,还是不发了。
反正已经做过一次,今晚应该不会再找她了。
她切换到和梁心辰的对话框,毫不犹豫地打字:【我现在过去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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