痣彼此侵蚀,如双头蛇般绞缠嘶吼。
“看懂了吗?”冷月的嗓音混着雷声,“从你弑神那刻起,你便是三界最完美的囚徒。”
焦尾琴第七弦自虚空浮现,弦丝末端系着沧溟的命魂。冷月拨动琴弦,蚀月军骸骨应声暴起,额间衔尾蛇纹与她后背胎记共鸣。苏晚晴挣扎着扯断腕间红线,线头竟化作青铜链没入冷月心口——
那里插着半截焦尾琴弦,弦丝缠着她第一世被斩断的情丝!
“你每世与我成婚......”她嘶声冷笑,桃种根系刺穿嫁衣,“只为用婚契抽我的魂,养沧溟的魄?”
冷月眼尾朱砂痣骤然褪色,化为霜月纹路。他抬手捏碎酒盏,瓷片割开两人掌心,血交融处绽出青光:“是。而你饮下合卺酒时,已亲手锁死了归墟之门。”
血月表面浮出蚀月星轨,星芒凝为锁链缠住苏晚晴四肢。最大的青铜棺椁轰然开启,冰封的少年冷月持剑刺向她眉心!
电光石火间,沧溟的虚影自琴弦跃出,朱砂痣炸裂为血雾:“师姐,断弦——”
苏晚晴反手扯断第七弦,焚心焰自灵台爆开。烈焰中,冷月的情丝寸寸成灰,青铜棺椁熔为赤金流浆。她抓住沧溟消散前的残影,嘶吼着将半截琴弦刺入血月——
“这一世,我亲自葬了这局!”
溯光裂魂
焚心焰吞噬血月的刹那,青铜婚殿突然陷入绝对寂静。
苏晚晴足下血泊泛起涟漪,每一道波纹都映着不同轮回的婚仪。冷月被烈焰灼烧的残躯骤然凝滞,霜月剑坠落的轨迹清晰可见——剑尖悬停在她眉心三寸处,一滴血珠自剑锋剥离,在空中凝成溯光砂漏。
这是师兄用七万次剜心血炼的时砂。沧溟的残音自虚空传来,砂尽时......
砂漏突然倒转,十万棺椁应声开启。苏晚晴看见每个棺中浮出冷月破碎的魂片,魂片上的霜月纹正与自己的灵台裂纹共振。
砂漏中的时砂突然暴涌,将苏晚晴卷入蚀月祭坛的暴雨夜。少年冷月跪在血泊中,手中霜月剑贯穿的竟是沧溟的心口!
兄长......沧溟的朱砂痣渗出血泪,用我的命魂饲琴......值得吗?
冷月颤抖着剜出他心脏,光魄中缠着苏晚晴的情丝:值得。唯有你的命魂能承住她的蚀月诅咒......
场景骤然碎裂,苏晚晴跌入青铜镜阵。每面镜子都映出沧溟的残魂——
左镜:沧溟被锁在焦尾琴柱内,青铜链穿透他的朱砂痣;
右镜:冷月跪在母茧前,将沧溟的半魂种入她灵台;
顶镜:青鸾撕开腹部,霜月纹与朱砂痣在她子宫内绞成双头蛇!
这才是真正的合卺礼......
冷月的声音自镜中渗出,玄色婚服化作万千青铜链,将苏晚晴钉在祭坛中央。他指尖挑起焦尾琴第七弦,弦丝末端竟缠着沧溟的命魂与她的情丝:夫人可知,你我婚契的线头,系着沧溟的魂?
琴弦刺入她心口的瞬间,十万道记忆如利刃破魂——
第一世:她将沧溟的命魂封入琴柱,冷月跪求青鸾用双生子诅咒转移蚀月劫;
第三万世:冷月剜出她的神格碎片,嵌入沧溟溃散的魂魄;
最终世:青铜婚殿的地砖下,埋着七万具沧溟的尸骸,每具心口都插着霜月剑!
你每饮一杯合卺酒......冷月抚上她颈间金铃,沧溟的魂便弱一分。
苏晚晴的灵台裂纹突然涌出青光,桃种根系缠住溯光砂漏。砂粒逆流成刃,割断青铜锁链。她抓住沧溟即将消散的残影,将焚心焰灌入他心口:这局死棋......我偏要改!
沧溟的朱砂痣炸成血雾,凝成蚀月禁咒反噬冷月。青鸾的尖叫自母茧传来,青铜婚殿穹顶轰然坍塌。苏晚晴在坠落中扯断婚契红线,线头燃起的烈焰里浮现真相——
冷月每世与她成婚,实为将沧溟的命魂缝入她灵台裂纹,用蚀月诅咒滋养父神复生的星轨!
血月与霜月相撞的强光中,苏晚晴看见七万年前神域崩塌的场景。
她手持焦尾琴站在废墟之巅,冷月与沧溟的魂魄在琴弦上纠缠。青鸾的青铜指甲刺入她后颈,剥下的神格坠入祭坛火海:好孩子......你才是蚀月军真正的母茧!
现在,轮到我了。
苏晚晴捏碎溯光砂漏,时砂凝成霜月剑刺穿双月。冷月与沧溟的残魂在剑光中交融,化作并蒂桃花没入她眉心。婚殿废墟上,青铜棺椁尽数化为齑粉,唯剩半截焦尾琴弦在风中低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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