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装箱垮塌的巨响。
“他想要的是时间。”汪霖把我推进宾利后座时,喉结上的汗珠滚落在锁骨凹陷处。
车载导航自动跳转到港务局路线图,1998年的老地图上,苏河码头B - 12的位置标着猩红的骷髅图标。
我摸到车座夹缝里半融的蜡封,父亲惯用的松香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。
当汪霖的西装外套裹住我发抖的肩膀时,港口突然亮起探照灯,二十个集装箱同时亮起黑色三桅船标志,在雨幕里连成巨大的螺旋纹阵。
车胎碾过积水坑的瞬间,我抓住汪霖准备拨电话的手腕:“去老城区钟表铺。”他悬在车载电话按键上的拇指顿了顿,最终按下了除雾键。
后视镜里,孙老板的人影站在集装箱顶端,手里捧着的汝窑盏在雨中泛着妖异的青光。
雨刷器刮出规律的白噪音,汪霖把领针别回我衣领时,金属尖端擦过昨夜被他咬破的嘴角。
我尝到血锈味里的雪松香,听见他喉间滚出半声笑:“该收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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