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听了,气得拍桌子骂道:“简直岂有此理!这不是说朝廷养了一群废物吗?如果不能对症下药地治病,只是一味地拖延调养,岂不是会把小病拖成大病?真是该死!”
杨苏又解释说:“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。我听说以前有个例子:民间有个神医被召进宫给皇帝的宠妃治病,这个神医用很短的时间就把病治好了,手段非常高明。
“但是没过几天,他就被抓进监狱,最后冤死在狱中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呢?治好了病为什么还要杀神医呢?”朱标不解地问。
杨苏笑了笑,说:“那个神医只知道治病,却不知道保护自己。你想啊,为什么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治不好,偏偏要到宫外去找人治病呢?真的是宫里的御医无能吗?不是的,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宫廷斗争的残酷,不敢轻易出手。
“前朝给这个神医定的罪名是反下甘遂,谋害贵妃!
“甘遂这味药善于排水,经常用来治疗身体浮肿。它的药性很强,见效很快,民间的医道高手经常使用,而且效果很好。但是在宫里,基本上没有人敢用,因为医书上说甘遂有毒。
“但是对于医家来说,药和毒是分不开的,是药就有三分毒,就算是人参吃错了也会要命的。”
朱标还是不明白,问道:“就因为这个吗?”
杨苏摆了摆手,说:“不是的,这只是欲加之罪罢了。那个神医治病用甘遂是没有问题的,甚至一副药就能治好。
“但是正因为他治好了宠妃的病,所以就得罪了后宫的太后。那时候太后专权,皇帝只是个傀儡。太后为了震慑皇帝,故意让人把宠妃打了一顿,这才导致宠妃浑身浮肿。
“那个神医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,只知道好好治病,可是他治好了妃子就等于是得罪了太后。结果太后一气之下让人把妃子扔到井里淹死了,为了掩盖真相,就把罪名推到了那个民间神医的身上,说他用甘遂毒死了贵妃。
“真是太可笑了!两只老虎打架,劝架的羊却遭殃了。
“其实也不能怪那个神医笨,普通老百姓哪能想到宫里的事情这么复杂呢?大家都以为皇帝就是最大的,所以皇帝下令给贵妃治病,谁敢不尽力呢?”
朱标听了,惊讶地说:“竟然有这样的事?是前朝的事吗?是故元吗?果然是昏庸无道啊!”
杨苏摇了摇头,说:“不是故元,这是一则正史没有记载的医家秘闻,只说有这件事,但是没有说明是哪个朝代。从那本古书的年份来看,应该不是故元。”
他心里清楚,这其实是晚清慈禧太后时候的事,但是这并不妨碍用它来证明宫廷的黑暗,其实历代都是一样的。
马皇后听了,叹了口气,说:“人心真是复杂啊,御医们明哲保身其实也没错。唉……达官贵人用权势逼迫御医治病,御医们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尽心尽力,最后害得贵人们耽误了病情,甚至丢了性命。
“这真是害人终害己啊,天理循环,因果报应,从来都不会出错!说到底,这都是权力带来的恶果啊。”
朱标点了点头,杨苏在心里也不禁对岳母的见识感到钦佩,没想到岳母不仅气质高雅,而且见识也如此不凡,绝不是一般的贵妇人。
朱标紧紧握住杨苏的手,言辞恳切:“妹夫啊,如今御医们都无计可施,只能依靠你了。你是自家人,务必尽心尽力为母亲诊治。你放心,我们对你绝对信任。”
杨苏微笑着回应:“那是肯定的,给岳母治病我怎会不尽心竭力?大舅哥放宽心,若有差池,我愿以命相抵,绝无二话。”
马皇后赶忙制止:“别瞎说!我这把年纪了,还能活多久?你尽管放手用药,若真治不好,那也是我的命数,怎能连累你这年轻的生命?我可不像你医案里那些糊涂的太后。”
众人听了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杨苏对岳母的通情达理深感敬佩,随后话锋一转,目光投向院子里玩耍的两个孩子,说道:“岳母、大舅哥,最让我感到意外的不是你们,而是那孩子。”
“孩子?”朱标瞪大了眼睛,满脸疑惑,“妹夫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英儿他……身体有问题吗?难道是有什么隐疾?”
杨苏缓缓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我目前还不能确定,只是一种直觉。他的气色看上去虽然正常,但行为举止总有一些不协调的地方。这可不是一个三岁孩子应有的状态,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更加活泼好动才对。”
朱标立即呼唤儿子:“英儿,快过来。”
“爹爹!”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回应着。
“英儿,到你姑父那边去,让他仔细给你检查一下。”
小家伙虽然年幼懵懂,但十分乖巧听话,没有多问,便径直走到了杨苏身旁。
徐妙云轻轻抱起女儿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英儿,脸上满是担忧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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