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宫中太医把脉,说得含含糊糊,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辞,哪像这年轻人讲解得这般清晰明了。自己早上确实喝了参汤。
“另外,你从外向内推按脉象时,有没有察觉到关、尺部位的异常?”
王不留依言再次尝试,果真如此,这是什么脉法?家中从未传授过。
“师父,这是怎么回事?学生从未见过这种把脉方式。”
杨药师耐心解释道:“脉法繁多,历代医家各有独特的诊脉秘诀,常见的有阴阳脉法、平脉法、比脉法等等。虽说掌握一种脉法便能治病,但多学几种,辩证时会更加精准。”
“依据这个脉象来看,先生的腰、腿部有旧疾。依我判断,先生应当上过战场。”
嘶……
还真有几分本事。
朱元璋惊讶地看着杨药师:“厉害,仅凭三根手指就能洞察老夫的一身伤病,年轻人,你的医术着实精湛。”
他心底还有句话没说:比太医院的那帮人强多了。
“不知能否医治?”
“呵呵,医治并非难事。肾虚只是小问题,先生身体素质良好,只要禁欲半月便可恢复。”
额……咳咳!
朱元璋顿时面红耳赤,心想我后宫佳丽众多,禁欲半月?这可让我如何是好。
杨药师笑道:“若觉得禁欲不便,也可进行调补。但切不可滥用补药,我给你开个方子,拿去泡酒。每晚睡前饮用一小杯,既能调养滋补身体,又有助于疏通腰腿的旧伤。”
说罢,示意徒弟准备研墨记录药方。
“其中有几味药较为珍稀,需年份久远的才行,我这儿没有。药方给你,先生自行去抓药泡酒即可。”
“好,诊金多少?”
杨药师上下打量着朱元璋:“以您的身份,一百两银子。要少了,可与您的身份不符。”
啥?一百两?
朱元璋愣住了,心想这小子可真够黑的,这不是宰我吗?
旁边的徒弟王不留也满心疑惑,小声嘀咕:“师父,是不是要得太多了?”
杨药师轻轻叩击桌面,笑着说:“这一百两并非是赚您的钱,而是用来支付刚才那三名乞丐的药费。”
“嗯?你这话什么意思?老夫为何要替他们付钱?”朱元璋恼怒地问道。
杨药师放声大笑:“看来,果真是你有意安排的。”
“啊?师父,您是说,刚才那三名乞丐来看病,都是他一手策划的?”
朱元璋暗叫不好,露馅了。
确实,医馆给那三名乞丐诊治时,自己并未现身,按常理他不应知晓有这三人。
“如何?现在可以告知我,你的真实意图了吧?”杨药师调侃道。
朱元璋咂咂嘴:“好机灵的小子。你不是会看相吗?不妨再猜猜看。”
杨药师没好气地说:“我初来金陵,在这城中谁都不认识。能来试探我底细的,十有八九是我妻子的娘家人。要么就是居心叵测之徒。”
朱元璋冷哼一声,起身走到偏厅的茶座旁,大大咧咧地坐下,用手敲了敲旁边的茶杯。
“哼,老夫的宝贝女儿都被你拐跑了,试探一下你难道有错?”
噗……
杨药师脸色骤变,原来是岳父大人到了!还别说,这做派,和自己那大舅哥如出一辙,绝对是亲生父子。
(PS:没错,你猜得很准,你岳父和大舅哥确实是亲生父子。只不过和你夫人并无血缘关系。)
“原来是岳父大人,小婿方才多有失礼!”杨药师连忙起身倒茶,接着吩咐徒弟:“不留,去后院请……等等!”
“不对呀!您真的是岳父?”突然想起一事,杨药师追问道。
朱元璋没好气地说:“废话!哪有乱认爹的?”
杨药师质疑道:“那之前在孟津县见到的,真是我大舅哥,您的亲生儿子?”
朱元璋冷哼一声:“千真万确!你小子问东问西的,到底啥意思?”
得,原来就是你呀!
杨药师态度陡然转变,索性将茶壶一扔,重新坐回原位,满脸嘲讽。
王不留慌了神,扯了扯杨药师的衣袖,小声劝说:“师父,这样是不是太无礼了……”
杨药师瞪了他一眼:“我们自家的事,小孩子别插嘴。你到门外读书去,顺便拦住病人,暂时别接诊了,我和他说几句话。”
朱元璋不满地说:“小子,你就这么和老夫说话?一点规矩都没有?”
杨药师白了他一眼,全然不顾对方的不悦,直截了当地说:“之前大舅哥跟我说,家里老爹年事已高,身体不佳,家大业大,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人肩上。”
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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