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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黑棚马车(9) (1/1)

第九章·血色诊单

圣安德烈医院的彩窗滤出猩红的光,秦昊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停尸房铁门。小林推着担架床,床单下露出女子溃烂的脚踝,腐臭味混着消毒水在走廊弥漫。

病人需要隔离治疗。修女拦住去路,胸前的十字架泛着冷光。秦昊亮出伪造的工部局通行证,修女袖口滑落的念珠突然绷断,滚落满地——每颗珠子都刻着日文编号。

化验室的试管架蒙着灰,小林用镊子夹起女子手臂的采血管。血液在离心机里分层,底层沉淀着金砂状颗粒。师父,这不是汞中毒!他举起显微镜,红细胞全部变形,像被某种寄生虫啃噬过。

突然响起的砸门声震落药瓶。秦昊反锁房门的瞬间,窗外闪过刺刀寒光。女子挣扎着坐起,撕开绷带露出腹部缝合线:他们给我种了蛊...在铁路工地

走廊传来皮靴声,日语喝骂夹杂着枪栓响动。小林掀开通风管道盖板,蛛网密布的铁皮上留着新鲜手印。秦昊抱起女子塞进管道,她的指甲在铁皮上刮出刺耳声响:小心...小心穿白大褂的...

子弹穿透门板的木屑纷飞中,两人爬进锅炉房。蒸汽遮蔽了追兵的手电筒光,秦昊踹开运煤口,女子突然抓住他的怀表链:新铭轮...船底有红舱...她吐出口黑血,在煤堆上画出三条波浪线。

太平间的冷气扑面而来。小林掀开第七具尸体的白布,死者的手术创口爬满蛆虫。秦昊用手术刀挑开腐肉,露出嵌在肋骨间的铜牌——刻着三菱-731的日文编号。

是活体解剖!小林翻出死者牙龈里的金牙,这个月城东当铺收过同样的金牙,说是矿难遗物。突然响起的婴儿啼哭让两人僵住,声音来自冷藏柜深处。

第三排冰柜的锁链已被剪断。秦昊拉开柜门的瞬间,二十个玻璃罐陈列眼前,福尔马林液里泡着各种器官。最内侧的罐体用红漆标注实验体017,漂浮的子宫内蜷缩着成型的胎儿,脐带连着张英文标签:鼠疫杆菌培养体。

女子突然发狂般撞向冰柜,玻璃碎裂声引来看守。秦昊的柳叶刀扎进来者咽喉,夺下的手枪还带着体温。混战中小林被逼至墙角,抓起标本罐砸向电闸,黑暗里响起日军的惨叫。

逃生通道的冷风裹着煤灰,女子在爬行中突然抽搐:铁轨...三岔口的铁轨...她咽气前抠下块带血的头皮,内侧纹着货运列车的时刻表。

黎明前的乱葬岗飘着细雨,秦昊的铁锹撞上生锈的铁轨。小林扒开藤蔓,枕木缝隙卡着半枚纽扣——圣玛利亚女校的制服扣。远处传来汽笛长鸣,三道灯光刺破雨幕。

是军列!秦昊拽着小林滚下路基。列车经过的刹那,他们看见押运兵的刺刀上挑着人偶——分明是穿着女学生制服的稻草人,胸口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。

女子头皮上的时刻表开始应验。第二列火车驶来时,秦昊冒险攀上车厢。通风口的铁栅栏后,三十个少女被铁链锁在笼中,脚踝烙印与冷香玉尸体上的完全一致。

小林用钢锉锯断锁头时,车头突然传来爆炸声。整列火车在弯道处脱轨,秦昊抱着少女跳车的瞬间,看见驾驶室里倒着具穿日军制服的尸体——太阳穴插着把手术刀。

幸存少女的耳语揭开了更深的黑暗:他们让我们吃金砂拌饭...说能防痨病...她扒开眼睑,虹膜上布满金色丝状物,吃完就看见鬼影幢幢...

教堂晨祷的钟声传来,秦昊在废墟中找到半页烧焦的账本。模糊的字迹记录着特货运输细节:七月十五子时,津浦线三岔口,二十活体换三车军火。

回到侦探社时,门缝塞着染血的挂号信。小林展开信纸,女子父亲的绝笔字迹力透纸背:新铭轮红舱藏于船底夹层,开启需杜家祠堂密匙...血迹在结尾处晕染成船锚形状。

窗外突然枪声大作。秦昊扑灭台灯的瞬间,子弹击碎玻璃。对街屋顶闪过穿白大褂的身影,金丝眼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正是圣安德烈医院的主治医师。

追!秦昊踹开后窗。追逐中掠过青帮堂口,门缝里飘出檀香味与痛苦的呻吟。白大褂闪进死胡同的刹那,小林抛出铁钩缠住其脚踝,扯下的假发露出青帮三当家的光头。

皇军不会放过你们!三当家咬破毒囊的瞬间,秦昊掐住其下颌。小林用银针封住穴位,针尾突然发黑:他血液含剧毒,和女子中的同源!

晨雾散尽时,侦探社的电话炸响。接线员转来匿名告密:杜会长今日纳妾,花轿午时过三岔口。秦昊展开铁路地图,红铅笔圈住的交叉点正是军列出事地。

殡葬铺的纸扎花轿经过窗前,抬轿人脖颈皆有针孔。秦昊望着漫天飞舞的纸钱,忽然捏碎茶杯——那些铜钱竟是用军票糊的,关东军的樱花徽记在阳光下无所遁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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