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盒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,秦昊用镊子挑开密封蜡。盒内整齐码放着七枚带齿痕的银元,底部压着泛黄的《朝日新闻》剪报——1934年8月15日头条用红笔圈出玉碎计划四字。
银元齿痕与唐老爷尸体吻合。小林用游标卡尺测量缺口,凶手在模仿死亡咬痕...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。两人冲上阳台时,送铁盒的鸭舌帽男人正被卡车撞飞,尸体口袋滑出半张火车时刻表:11月3日23:17,京州站7号月台。
秦昊蹲身查看轮胎印,花纹与唐公馆灵堂的胶鞋印完全一致。死者右手紧攥的怀表停在23:17,表盖内侧刻着青帮通字暗纹。
停尸房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。老陈掀开老夫人头皮:骨裂痕迹显示生前遭受反复撞击,凶器是...他突然顿住,镊子尖挑起片带螺纹的金属屑,铁轨道钉。
小林将金属屑放入光谱仪:锰钢材质,日占时期特制轨道专用。秦昊突然翻开唐世昌的尸检报告,指着鼻腔检测栏:铁锈成分与这个吻合!
冷藏柜突然传出撞击声,账房先生的尸体在玻璃后诡异地挥手。老陈拉开柜门时,尸体手指猛地戳向墙壁日历——11月3日的数字被血迹圈住。小林用紫外线灯扫过墙面,浮现出血手印拼成的火车简笔画。
京州站7号月台弥漫着煤烟味。秦昊伪装成搬运工靠近货运车厢,小林用听诊器贴住铁轨:有定时装置震动...话音未落,巡道工老李突然从检修井摔出,咽喉插着半截道钉。
秦昊扑进井口,手电照见铁轨夹缝中的铜盒。秒表显示倒计时17分钟,盒内装着带蝎子纹身的人皮,背面用血写着申→7-4-12。小林突然大喊:铁轨温度异常!
两人跃上月台的瞬间,铁轨因过热扭曲变形,货运车厢脱轨撞向油罐车。冲天火光中,烧焦的货物单据飘落,收货方赫然是唐公馆管家。
这批胰岛素需要低温运输。护士长将冷藏箱推进教会医院地下室,秦昊的枪口抵住她后腰,7-4-12号标本在哪?
护士长突然转身按下警报器,冷藏柜门弹开,数十支胰岛素瓶倾泻而出。小林接住滚落的药瓶,标签下的批号显示1934.11.03。这是毒药!他砸碎药瓶,吗啡溶液在地面腐蚀出焦痕。
穿白大褂的杀手从通风管跃下,手术刀直刺秦昊咽喉:标本已上列车...秦昊侧身闪避,刀锋划过护士长脖颈。濒死的护士抓住小林裤脚:孩子...在奉天...瞳孔扩散前,她用血画出三个菱形符号。
铁道局档案室飘着霉味,秦昊展开昭和二十年的线路图。小林用比例尺测量:7-4-12对应北纬3114,东经12129,是吴淞口旧码头!
突然,所有电灯熄灭。手电筒光束中,档案柜的阴影组成火车轮廓。秦昊踹开通风口,铁皮夹层里塞着具风干尸体,手腕套着唐家幼子的长命锁。尸体口腔内的金牙刻着大阪精工1927,与青帮大佬的金冠编号相连。
窗外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,两人冲到站台时,一列黑色装甲列车正驶向夜色。车尾的封条印着关东军徽章,第五节车厢的透气孔突然探出只小手,在玻璃上拍出血掌印。
废弃修理厂的地下室堆满铁桶,秦昊用撬棍撬开氰化物标识的桶盖。小林突然拽住他:看地面反光!油渍倒映出天花板悬挂的铁笼,里面蜷缩着奄奄一息的管家。
黄金...在冷藏车厢...管家咳出带冰碴的血,他们用尸体运...屋顶突然坍塌,戴蝎子面具的男人端着冲锋枪扫射。秦昊撞翻铁桶,氰化物粉末在空气中爆燃,黄色毒雾瞬间吞没整个空间。
两人拖着管家逃出火海时,修理厂轰然爆炸。废墟中飞出的铁片钉在电线杆上,刻着7-4-12→奉天的暗码。秦昊抹去脸上血污,发现掌心粘着半张烧焦的车票——1934年11月3日,7车4厢12座。
奉天站台飘着细雪,秦昊的皮靴陷进枕木间的血泥。手电光照出铁轨上蜷缩的尸体——正是教会医院的日本医生,后颈蝎子纹身被利刃剜去,伤口冻成紫黑色。
死亡时间在列车到站后两小时。小林用镊子夹起尸体指缝的冰晶,咽喉残留氰化物,和修理厂爆炸的毒雾成分…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汽笛嘶鸣,装甲列车如黑色巨兽冲破雪幕。
秦昊翻身跃上车顶,寒风中隐约听见孩童呜咽。当他撬开第五节车厢通风口时,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——成排玻璃罐里悬浮着婴儿脏器,标签编码正是7-4-12。
奉天警署停尸房的水管结满冰凌。老陈剖开日本医生的胃袋:氰化物胶囊用糯米纸包裹,遇体温融化…镊子尖突然挑起片银色金属,放大镜下显出齿轮纹路,这是列车制动阀零件!
小林将零件放入光谱仪:锰钢材质,和铁轨道钉同批次。秦昊突然翻开尸体眼皮,虹膜残留着注射出血点:和青帮大佬的死状一样,凶手在灭口。
冷藏柜突然发出异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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